白少凌被长睫遮住的眸底有笑意一闪而过,“五哥,要说长相我也不比你差,怎么那些秀女都瞅着你不放?你这艳福也好得让人牙痒痒了些。”
白濯唇角微微一扬,似乎在笑,眼中却毫无喜悦的模样,淡淡说:“该你了。”
白少凌斜倚在桌案上,一副喝得不是茶水,而是水酒的样子,懒洋洋道:“我可没五哥这么好的命,要有女子敢当众不顾一切的说喜欢我,愿意跟着我,非我不嫁了,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墨迹,直接拉了人便走。”
燕京贵女多半看重声誉和闺阁名节,像花千颜这样破釜沉舟的,还真没人干得出来,这招真是又快又狠。
拢月抱着肩膀,表情轻松惬意的调侃,“难怪我那二妹妹走得那么洒脱,这两日也消停了,没给我整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,原来是让花千颜把精力和重头戏压在了这里,这局面虽然赌得大,可赢了,便是一生的荣华富贵,这魄力和胆识,我都自愧不如。”
阮心宜回过神来也是暗暗心惊,“你是说花千颜这招釜底抽薪是花语嫣让她这么做的?”
拢月耸耸肩,“不然靠我四妹妹那猪脑子,能想出这样的法子?”
阮心宜点头,“你二妹果然是个对手。”
拢月唏嘘了一番,玩味道:“你觉得那五皇子对我这四妹妹,是真心想要娶回去,还是碍于她这不动声色的威胁?”
阮心宜琢磨了一下道:“我觉得是后者。如果五皇子真对你四妹妹有意思,怎么会等到她都朝我们走过来了才敲铃铛?”
拢月叹口气,“人呐,只有等长到一定年岁才会明白一个道理。”
“什么道理?”
拢月嘿嘿一笑,“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,不是喜欢,或者使用手段便能得到想要的东西,尤其是爱情。”
阮心宜默了默,然后问她,“只剩我们两个人了,是你先上,还是我?”
“你先去!”
“好吧。”阮心宜闭了闭眼,不知为何拧紧的心忽然松懈下来。
阮心宜抱着一副随心随缘的姿态,既不刻意卖弄自己,也不贬低,说话介绍都恰到其处,让人挑不出错处,同时也找不出亮点。
整个人平淡无奇,就像一碗白开水。
拢月对她这番表现,不意外也不皱眉,她能做的都做了,剩下的便只能交给上天来裁决,整个过程不悲不喜,大度从容。
她没有刻意装丑,装病,安安静静,紧守本分的参加完了全部选秀。这番态度算是对得起这一年多父母的栽培和殷切的希望了。没有刻意表现卖弄,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和屈艺的等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