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香婷摆出和她一样的愁眉苦脸:“因为我画的不好,画我娘的话,她会砍死我。”
拢月脸上的愁苦顿时化成了同情,瞬间感觉她比廖香婷还是要幸运一点的,毕竟她画不好顶多出局,而廖香婷直接是连命都没了。
廖香婷用活一天算一天的态度感化拢月道:“死马当活马医吧。”
拢月震惊的看着她,“你这么想不开?”
廖香婷面色青黑,眉头紧蹙,“不画就直接出局了,画一下呢,还可以抱着别人画得比我更差的希望侥幸一会儿,是不是?”
阮心宜一边娴熟的勾勒线条,一边接话道:“在场的四十三位秀女里面,只有三位是对画画一窍不通的,你和拢月,还有关家那位出了名的废物小姐。其余的秀女么,都是家境优越,不折不扣的才女,大多是临过《朝元仙仗图》,《亭溪纳秋图》,《采薇图》,《侍女图》……等传世名作的,燕京嫡女只要不是声名狼藉,臭名远扬的,都是有真才实学的,所以不要抱那种希望。”
或许是两人的目光太过凄惨绝望,阮心宜叹口气道:“你们不是应该抓着‘画多好’不放,应该多想想让你们画画的人的真实意图!”
拢月怨念地看着她,一字一顿说:“尚司仪大约想让我死。”
廖香婷:“……”
阮心宜凝神良久,接着提笔画画,“尚司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,她既然说了按心情打分,便不会太过计较‘画的什么’重点在于心情。”
阮心宜说完,用一副‘不用太感谢我’的表情看着两人。
拢月水灵的眸子骨碌一转,“我大概知道要画什么了。”
廖香婷抽出插进鼻孔的毛笔,嘿嘿一笑,从怀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镜,笑道:“我就画我自己,哪怕画的丑也没关系,自信的女人最美!”
拢月刚要给她点赞,便听到宫门外的太监报道:“荣王殿下驾到!”
“荣王?”
“荣王殿下来了?”
众人慌忙起身,刚整理好仪容,一辆四匹马拉的豪华大马车便缓缓驶进大院里来,紫檀木上描金画彩,拉车的四皮白马器宇轩昂,马鞍上都镶着金边儿,无处不彰显着马车的奢华富贵以及车内人位极人臣的身份。
本以为是銮驾,没想到是马车。
一看这阵势,大家就肃然起敬,身形站的笔直,连打呼的尚司仪都一本正经,一脸官威,丝毫看不出刚睡醒的样子。
一片诡异的安静中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来,掀开藏青色的车帘。
一片抽气声中,白玉荣身长玉立的下来。
众人神色一凝,忙俯身行礼:“参见荣王殿下。”
白玉荣抬了抬俊美如天神的脸,眸光凌冽,弧度完美的薄唇轻启:“起!”
尚司仪给了众人一个暗示后,秀女们都回到位置上坐下继续作画。
尚司仪命人给白玉荣搬了座位和桌案,又命人上了好茶,才与白玉荣说话道:“今日吹的什么风,把荣王殿下给吹过来了?”
“今日早朝,钦天监说储秀宫妖气冲天,本王好奇,便过来看看。”
尚司仪:“……”您老这话,我没法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