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安，“……”

她到底要不要告诉顾允，柳念白其实是他自己钦点的？

黎安最终还是没有说。

一是怕顾允知道以后烦着她，二是想给顾允留个面子。

柳念白在路上提醒黎安和顾允，很小声的说着，“陛下和将军稍后把头低下去一点，也别吭声。”

闻言，黎安拉低了头上的帽子，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
柳念白和黎安、顾允走到雍清殿前，柳念白大步走了进去，黎安和顾允就在门口低头守着。

只见雍清殿中站着不少朝中重臣，顾炎也负手站着，他前面摆着两副上好的棺木，棺木上覆着白布，就算做过处理，那腐臭味也是一阵接一阵的飘出来。

“柳大人来了？”

顾炎缓缓抬手，指了指棺木，淡淡的道，“劳烦认认了。”

“下官明白。”

柳念白点了点头，然后走到棺木前，旁边有人帮着掀开白布，柳念白仔细的上下瞧了一眼。眉头一皱。

尸体容貌尽毁，只不过身形与穿着甚至于细节上的饰品都跟黎安和顾允完全一致。

柳念白想了想，然后吩咐人放下白布，转身对顾炎道，“回王爷，尸体容貌尽毁，下官实在不敢肯定。”

“衣物可符合？”

顾炎不紧不慢的问道。

柳念白犹豫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
“那随身饰物呢？”

顾炎又继续问道。

柳念白继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

顾炎深呼吸一口气，末，一脸很痛苦的道，“陛下年幼顽皮，曾从树上摔下，划破了左小腿，留下了个难以消除的疤痕，柳大人帮忙去看看，那尸体腿上，有没有疤。”

闻言，黎安抬眼看了看顾允确定，顾允点了点头。

柳念白应了一声好，然后再度朝棺木走去，掀开白布，恶臭味飘来，柳念白险些吐出来，又生生忍住，然后弯身去拉开尸体的左边裤管。

果不其然，那尸体左腿上，还真是有一道很显眼的疤痕。

柳念白愣了一下，放下衣服，抬起头，先是朝殿外瞥了一眼，然后才同顾炎道，“回王爷，的确有。”

闻言，顾炎似乎快要昏厥过去，踉跄着往后退了退，旁边一中臣连忙扶住顾炎，语重心长的道，“王爷节哀啊！”

“节哀？”

顾炎眼眶泛红，悲痛欲绝，几乎字字泣血，“本王亲眼看着陛下长大，没想到，现如今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，这叫我怎么对得住我兄长的在天之灵？”

殿外的顾允倒听的莫名其妙，他都还好端端的活着呢，送的哪门子黑发人？

从小，他这个皇叔也不见得有多疼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