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亭陆看都未看他一眼,只大步入殿,颜相离头叩在地上,听得脚步声进殿,向内殿行走,然后是凌氏的声音。
凌氏方起身,就听到殿门处颜相离在行礼,便要来迎一迎的,还没走出内殿,司亭陆已经翩跹而至。
凌氏福了福身子,她道:“臣妾参见陛下。”
司亭陆没有理会凌氏,而是开口:“郡主人呢?”
这气势凶凶的来,开口语气依旧是生冷凶恶的。
凌氏垂着头的,但听了司亭陆的话,也不由得睁大了双眸。
郡主?陛下为何会来找她问郡主,她明明没有动手,难道是凌家人动的手,还叫陛下知道了?
不对,陛下只身前来,若是他知道了什么,就该带着兵来了。
凌氏冷静着,她自己免礼站好道:“陛下在说什么?臣妾怎么听不懂?”
凌氏还算镇定,司亭陆就算来势凶凶,冰冷凶恶,她心底虽有怀疑,也惊吓,但还能勉强站住脚,没有被司亭陆这样子给吓到。
凌氏没有做,就算是凌家做的,但她的手是干净的,她也就不怕司亭陆了。
司亭陆原本是以为莲霜沉要来见皇后了,这才开口向凌氏问莲霜沉。
但凌氏过份冷静,他问郡主,凌氏又怎么会不知道郡主,可她却装作不知道。
司亭陆忽然想到一个可能,会不会是凌氏绑走了莲霜沉。
司亭陆转头对周公公道:“周公公,通知禁卫军,进出宫门的严加盘查,然后让季牧绅带人来皇后的中宫,给朕搜宫。”
司亭陆是大手一挥,转身走出内殿。
等司亭陆出殿门的时候,他进殿时跪在门内迎他的人已经离开。
凌氏愣怔许久,宋不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。
这陛下要不就不来,一来就扬言要搜宫,还是搜皇后的中宫。
这要传出去,皇后以后还要怎么做这后宫之主,如何母仪天下!
“娘娘……”
凌氏让宋不为搀扶着走出殿来,去追司亭陆。
司亭陆在主殿坐着,周公公已经离开。
凌氏望着坐在殿上一脸阴沉的男人,她与这个男人虽然是夫妻,可两人总共也没见几次面,更别说说上话了,是以凌氏不了解司亭陆的性子,由其是如今身体康健后的司亭陆。
但这带着她皇后的尊言,身份地位在这里,总还是能理论上几句的。
“陛下,您要搜臣妾的寝宫,总得告诉臣妾是哪里做错了吧?”
司亭陆重重哼一声,他道:“哪里做错了?你是朕的皇后,就算有错,朕也一直给你机会,但你不该碰你不能碰的人。”
凌氏不糊涂,况且司亭陆见到她只提起过一个人。
凌氏道:“陛下所说的那个人是连城郡主?可臣妾根本就没见过连城郡主!”
司亭陆不理会她,昨日殿上,丞相见到了莲霜沉,而且在莲霜沉哪里吃了瘪,况且莲霜沉又是他藏在寝宫的娇女,谁都知道是他心尖尖上的女子,今日莲霜沉就失踪,定是丞相让人对莲霜沉动了手。
而这宫里,为丞相办事能得丞相信任的,也只有皇后。
不管如何,他先让禁军搜了这中宫。
就算找不到莲霜沉,也给丞相和凌家一个警告,这樊国是他的樊国,若敢动他的人,便等着他的报复。
凌氏见司亭陆不说话了,她道:“陛下,臣妾是您的妻子,又是这樊国的皇后,臣妾这些年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,就算曾经哪里做错了,这功过相抵,陛下也不至于让禁军来搜宫,下臣妾的脸面吧。”
司亭陆撇了她一眼,想起一件事,脸顿时更黑了。
不一会儿,周公公就回来了,季牧绅跟在他身后,禁军已在中宫外集结。
季牧绅进殿后单膝跪地:“启禀陛下,禁军就在宫门外,听从陛下调令。”
司亭陆道:“季牧绅,传朕旨意,搜查中宫,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,中宫的所有人,一一盘问,如有人见过郡主如实回答,朕重重有赏。要是说不清上午都去做了什么,带去死牢。”
季牧绅抱拳领命而去,整个睿贤宫顿时被禁军涉足,宫里的内侍宫婢也全数被带到季牧绅面前。
而睿贤宫这么大的动静,整个后宫顿时就沸腾了。
陛下身子才好没几日,前后在朝中整顿了许多大臣,今儿就来了后宫,一来就让禁军搜查了皇后的中宫,这是陛下对皇后不满。
于是便有人到睿贤宫外看热闹了,也顺便打听消息。
看皇后是怎么得罪了陛下。
以至于叫陛下动了禁军来搜宫。
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皇后了。
这是要与凌家决裂吗?
接下来是不是要废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