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院里还有一个凌家的亲信护卫。
往日来的是凌丞相,总是去见黎团主使官。
就是墨重胤。
今日凌丞相未来,却来了一个穿斗篷带兜帽的家伙。
“什么人?”
亲信护卫没个好脸色,口气也很冲。
带路人道:“这是督察使大人,让开。”
一个亲信护卫,在这驿站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。
虽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亲信护卫,但只要他觉得可疑了,大喊一声,就会有凌家的所有护卫聚过来。
是以,他道:“督察使大人?穿成这样,如何知道他是督察使大人,还请督察使大人摘下帽子,让我等验明正身。”
带路人道:“放肆,督察使大人面前,由得你验明正身?”
亲信护卫却不以为意道:“就算是丞相大人来了,我也得要验明正身。请督察使大人配合。”
带路人被他这张扬放肆的话噎到,只得看向莲霜沉。
莲霜沉不语,向巡察卫偏了偏头。
这驿站除了他凌家的护卫,还有禁卫军呢。
于是巡察卫抱胸站出来,他道:“让开,督察使大人岂是你等护卫想要验就能验的,我禁军亲自护送而来,承的是陛下的命令,你要违抗陛下圣谕?”
这回巡察卫一点也不心虚,这一个小小的护卫,禁军没放在眼里。
带路人当下就给巡察卫递去了赞言佩服的眼神,小小一个巡察卫,敢问罪德妃的叔父沈鸿真沈副使大人,在这护卫面前又自持威严,说的话,有理有据能站住脚,叫人不得不叹服。
果然,那护卫能吃带路人这个驿站的侍卫,却不敢与禁卫对抗。
他不甘的看了看斗篷加身,又戴着兜帽看不到脸的督察使,然后退开了身去。
巡察卫也立刻让开路,由带路人抬手请莲霜沉往里走。
三人到了墨重胤的房门外,这里士兵多,但他们都听驿站侍卫的话,是以带路人报了莲霜沉身份,这些人也就打开了上锁的房门。
莲霜沉与巡察卫二人道:“你们在此守着。”
两人当下行礼领命。
心下无不叫喊着郡主,嘴上却不得不称她一声督察使大人。
莲霜沉进了门,巡察卫和侍卫便将房门拉上。
屋里,墨重胤听到动静,抬眸望来。
莲霜沉摘下兜帽,在房里寻到墨重胤的身影,瞧见他坐在书案前,可他的手脚却是有铁链叮铛作响。
他让人上了枷锁!
莲霜沉走上前去,墨重胤双眸直愣愣的盯着她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怎么样?”
两人竟是一同出口。
都多日未见对方,此时普一开口,竟都怔了怔。
墨重胤仍带着假皮,这些天一直被锁在屋里,他也未见有一点着急样。
他回来了,黎国那些文官武官使臣,便不会有事。
莲霜沉想到在君归宴匆匆一撇后,两人便在未见,她道:“你可以不回来的?”
这必然是墨重胤自己回来的,山庄里司亭寒那么多精兵和轻装护卫都看不住他,他若不想回来,别人抓不住他的。
墨重胤闻她这话,低低的笑了一声,他道:“我不回来,在山庄等你入了宫,结局也是一样的。”
莲霜沉摇摇头,想说什么,却只是除了摇头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以她对司亭寒的了解,司亭寒定然不会放过他,不然,昨日怎么会在她面前一顿旁敲彻击呢?
莲霜沉去翻他身上的枷锁,手腕脚腂,连脖子上都锁着。
她看了看这些枷锁上的锁头,道:“我去让他们给你解锁。”
墨重胤拉住她,将她小手裹在大掌中,他道:“不用,我这样让他们放心,我也清静。”
莲霜沉却是抽出手来,怒道:“不行,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如今是郡主,他们怎么可以客观对待郡主的救命恩人?”
墨重胤叹息道:“你是郡主也改变不了我被囚禁的局面,你不想好不容易进到皇宫,得陛下宠信,父母大仇未报,就被人陷害与黎国勾结吧?”
莲霜沉冷哼道:“我要真能跟黎国勾结倒好了,便让黎国出兵,助陛下铲除了朝中那些乱党,还樊国一个清明。”
莲霜沉这话听上去虽然是气话,但出自莲霜沉之口,必定是她心有所想。
墨重胤道:“不可胡说,这话要是传出去,你的寒哥哥怕是会因为你勾结黎国,要处置你了!”
莲霜沉哼哼,一见着墨重胤身上的重重枷锁,就来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