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人都站在这儿了,她怎么还不摘下兜帽,叫他看看她是什么人?
女子轻哼了一声,她道:“墨宫的宫主,行踪不定,从未有人真正见过他,这一路上宫主都不在使团里,没想到在驿站宫主却现真身了。”
女子的声音尖锐如刺,可瞧她就算窗着斗篷戴着兜帽,身形也偏小,就跟长不大的孩子。
这个身影,墨重胤脑中突然有了一个结果。
可不等墨重胤将脑中的那个结果调出来,女子已经身影近前,对着墨重胤出掌。
墨重胤只能堪堪躲开,然后接下女子几招,在两人对掌后,墨重胤后退了半步,女子退到了房柱上,轻咳了一声。
墨重胤大惊:“果然是你?”
女子闻之欢喜,她道:“原来你想到的是我呀?”
而两人在屋里交手,守在屋外的步舒等人早已准备好,随时可进去将人拿下。
女子亦是察觉到步舒等人,也未与墨重胤多话,使用了在凌肿奎面前的招数消失在屋内。
墨重胤挥散黑气,地上有女子留下的一枚雕花木簪,那木簪上是练丹一族的花纹。
步舒站在门口道:“主公,可否去追?”
走得无声无息,他们怎么去追?
墨重胤将木簪收入怀中,他道:“不用追了,她还会来找本座。”
春季的天亮得很快,沈鸿真是东边跑了跑西边,眼看时辰不多了,宫里的祭典要开始了。
驿站里两国使团都在准备,只是各自都有些惫懒,由其是桑国这边的拂槛王。
桑国的文官与拂槛王不合,这种场合,风君遥越是出些幺蛾子,越是能让文官们抓把柄,好等回到桑国狠狠的参他一本。
桑国内部无人管,这事就落到了沈鸿真的头上,沈鸿真只得硬着头皮去敲拂槛王的房门,也没敢一直敲,敲响后说了几句,没等到回应就选退开了,过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响动,就又去敲。
这次沈鸿真得到了拂槛王的回应,拂槛王道:“本王知道了,沈大人到驿站外等本王一会儿。”
沈鸿真是差点当场老泪纵横,他急急应下,就将桑国的一众文官请到了驿站外,然后又去请黎国的使团。
而拂槛王房里,风君遥只着一件中衣睡在榻上,沈大人离开后,他方起身,双眸在房中找了一圈,在妆台前找到花想容,花想容已经梳洗好,她好像坐在妆台前出神了。
风君遥眼眸在找到花想容那刻忽然温柔,他起身走到妆台,将花想容拥进怀中。
他道:“容容想身了怎么没唤醒我?”
花想容在风君遥怀里噌噌了,似在找着一个避风港。
瞧着花想容对他的依赖,这让风君遥极度受用。
视线落到花想容发髻上,那簪子下面叠层的一根木簪没有了,那可是花想容最看重的东西。
风君遥视线在妆台上找了一圈,没有找到,花想容也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落下。
所以,结果只有一个,花想容将它送人了,她去找他了!
风君遥失落的放开花想容,花想容自是察觉到他的不对。
花想容道:“沈大人还在等着,你快些梳洗了,别让沈大人等久了。”
花想容何时又在意过沈大人会不会等久。
风君遥道:“你昨晚去见他了?你是怕他等久了吧?”
花想容这会儿可没精力跟风君遥闲聊,她拿过衣衫,有些粗鲁的给风君遥套上。
这让风君遥想起了初识花想容的时候,花想容在死人堆里将他救回去,面上对他十分的嫌恶,可为了将他留在她的身边,她拿来了衣衫,粗鲁的套在他的身上,那是她第一次给他穿衣,之后就再没为他的琐碎之事动过手。
风君遥见花想容这么多年过去了,如今又这般给他穿衣,这次是因为她去见过他,那之前是不是因为他离开了她。
风君遥没有说话,他不是一直都知道,他只是那个人的替身吗?
驿站外,沈鸿真左等风君遥没出来,右等风君遥还是没出来,桑国使团这边还好,黎国使团那边的官员就颇有意见,三五两个议论纷纷。
墨重胤坐在马车里,他把玩着手里的那支木簪。
都十七年了,还以为他们师姐弟今生都不会在见,没想到他还是叫她找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