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。”是不太好的消息,上官则并不想说给尉迟承听。
但……
“北狄大兵又一次进攻大燕,是皇上的命令。”
他们这些深居在皇室的人都知晓,现如今北狄的兵力不足,再多的将士也都是没有接受过操练新征收的。
就好比带着一群身体强壮却没有实践的老百姓上战场,只能猛打猛杀。
这样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。
尉迟承作为军事方面的天才,对于用兵一事儿极为擅长。
他知晓父皇做事情冲动,如今年纪大了,命令之事儿越发糊涂,就仿佛忘了本心一般儿。
而他作为儿子,从旁劝导的话没有一次能够被父皇采纳的。
攻陷大燕是父皇铁了心要做的事情,他也只能从旁观看,不能够插手。
听到诸如此类的事情只觉痛心疾首。
他犹记得容尽欢曾经说过,不论此人是好是坏,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一条人命。
只要她能够救得,她就愿意留下来,哪怕是费尽心力也好比过袖手旁观。
她说过,每个人存在于世上都是一种定法,生而为人是一种幸事。
而怎样存活下来便是每个人对待自己的要求了,旁人管控不了。
但唯有一点儿,命是独一无二的。
父皇母后说的一点也没有错,的确是容尽欢感染了他,的确是她的那些话触动着他的心窝。
他曾经也确实没有那么多想法,但现如今,他是越来越像容尽欢了。
“父皇可有说过,何时出征?”
“后日,五万精兵还留守在城中,随时等待太子殿下调遣。”当初四皇子的那份兵权全部交由了尉迟承之手。
皇上将着京都五万精兵调遣的兵符也交由尉迟承保管。
他只希望他的皇儿继承他的衣钵,能够听之任之。
“时间倒是很感人。”尉迟承讽刺着,捂着那嘴角又重重咳嗽了一声。
心疾复发,无药可治的。
纵然有千万种草药摆在他面前,可惜也没有一种药能够医治好他的心疾。
两次的姻缘压在他身上,皆是无疾而终。
尉迟承的心病控制不住,总是会反反复复的发作。
上官则几次想要前去寻找容尽欢都被尉迟承阻拦下来。
他虽然爱她,想要得到她,也曾经霸道地对待她,逼她就范。
然而她内心深处,更多的是想要容尽欢好好的,做她愿意做的事情,成全她的所有。
“太子爷,药。”上官则连忙为尉迟承递上药丸,失眠的事情好转了些许,心病又难防。
“那件事情处理的如何了?”尉迟承心中仍有一事儿,放心不下。
上官则如实道:“安排的细作已经全部混入宫中各处,当初防备四皇子的暗卫也没有遣散,依旧可以为这次计划所用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尉迟承满意地点头道。
这一次,他不能再轻轻松松只做一个旁观者了,如此袖手旁观下去,灭亡的可能不是大燕,而是北狄了。
狗急跳墙的道理,尉迟承太过于明白。
他也不愿意容尽欢为他的事情再次为难了,有些事情,总要有人终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