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爱一个人爱到心底,情愿将着性命拱手相赠,一命抵一命的法子来换取对方的性命。
在当时,沈暮江便有那种冲动,他讨厌生离死别,尤其是看着心上人离开的那种压迫感。
若是他连着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,他这个镇北王的称号又如何能够担当的了。
待容尽欢描绘完地形图,沈暮江又补充了几笔,容尽欢将着图又重新绘制了一份,沈暮江不明白其用意。
“用来做对比图,王爷只管瞧着便是。”她每个做法都有自己的用意。
“好。”沈暮江稍稍点头,算是明白了容尽欢的用意,而容尽欢则是在那处将着沈暮江为她讲述的那个场面描绘出来。
在案发现场时,也会安排专门的人根据口述之人的描绘构造绘画出场景,最后用电脑绘制合成投到大屏幕上。
容尽欢这一串做法尤为专业,沈暮江一直在一旁瞧着,他不知容尽欢竟然还有诸般令人惊喜之处他未曾察觉过的。
“你以前做过仵作?”
“算是吧,那种工作并不难。”在现代,有先进的设备和充实的书籍足够她去剖析。
像是这个朝代里的仵作才是真正的赤手空拳,只带着简单的工具单打独斗。
“咱们走吧。”待收拾好笔墨,又刮起了一阵大风,容尽欢冷的禁不住蜷缩着身子,打了个冷颤,身上不知不觉多了件大衣。
“暮江,你……”
“本王不冷,你大可放心。”沈暮江说什么也拒绝容尽欢将着大衣拿下,他的女人他需要保护好了,便是这寒风都不能使得容尽欢受到一丁点儿侵害。
沈暮江为了容尽欢可以说是煞费苦心,他只希望对得起她的爱慕之心。
她为他做的事情并不亚于他的付出,沈暮江心知肚明。
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旁人也无法深有体会,更不会懂其中波折。
同坐在一辆马车上,容尽欢依偎在沈暮江怀中安然入睡,将着自身的安危交给了沈暮江,对沈暮江则是十足的放心。
瞧着依偎在他怀中的小人,他的心只扑通扑通跳动着,没有半刻儿的停歇。
“本王这辈子只认定了你一个女人,若是换做旁人,本王恐怕不仅是不甘心,甚至情愿孤独终老。”
容尽欢朦朦胧胧间听得了这句话,还以为是在睡梦之中。
沈暮江极少说的这样煽情的话,她怕不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
在沈暮江注视着她睡颜之时儿,她眼角清晰地流下了两滴泪水,泪痕分明。
沈暮江轻轻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,也不知容尽欢做了怎样一个噩梦,两泪汪汪。
这女人醒着的时候,脸上只有那股子傲劲,偶尔的小意柔情都会令着他有些不适应却又贪恋。
而睡梦之中,她就像是一个安静的瓷娃娃一般儿,过分的美丽。
沈暮江见过无数女子的容颜,每一张都有所不同。
生在世袭王公家的公子,怎会缺少联姻的世家,沈暮江文武双全,容貌俊美,那满京城的女子有太多对着沈暮江倾心以待的。
反倒是他对着那些女人,总生不得什么情感,反而有些厌倦。
他并不喜那些女子靠近于他,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起了毛一般儿。
独独是容尽欢,不知从何时起,他的冷淡在一点点消退。
他对容尽欢的心悦之情并非一撮而就,而是一步步上升的。
那张在他眼里再寻常不过的容貌又不知从何而起,变得与众不同,那独特的一面横生出来,沈暮江竟也觉得十分顺眼,可爱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