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容尽欢身中毒箭木开始,沈暮江便已经开始有了这层担心,他担心日后再面临那样的险境,他是否还会如同那日一般儿,便是连着他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。
“一切以大局为重,王爷不该为了一时的儿女情长,有所懈怠。”容尽欢是在提醒着沈暮江,虽说她的言辞有些犀利了。
但一向决策果断,杀伐果断的王爷在她的事情上犹犹豫豫,容尽欢只觉得是最不该的事情,她并不想成为王爷的绊脚石。
“答应我,王爷,我想信你能够保护好我。”
容尽欢知晓王爷是在担心什么,从他的眼神中她瞧见了较真。
她忽而握住沈暮江的手,一字一言地吐露,她对沈暮江自表露心迹那一日起,便没有任何欺骗和不信任。
“一切计划,本王都会安排妥当,不会让你受伤的。”月光之下,男子立于床榻之前,身子挺立着,长发决决,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容尽欢的身上,温柔而又坚毅。
就像是在说什么誓言一般儿,尤为较真,字里行间,全然都是对容尽欢的承诺。
北狄大殿之上。
“承儿,你的身子如今已无大碍,此时正是乘胜追击,攻打大燕的关键时刻,父皇派人亲临,一洗前耻,将着镇边城收入囊下,如何?”
老皇帝是在给尉迟承建功立业的机会,顶着储君的身份,尉迟承如今的威望极高,做的太子之位当之无愧。
他自幼时起便是太子的身份,身居了多年,那些百姓们也不会太过于在意此事,他们看中的不过是太子殿下的品性。
那些个皇子们什么样的出身,又是怎样的局势他们并不清楚,他们也只看他们能够看到的东西,做出最基本的评价。
“大燕同北狄刚刚助战月余,北狄军营,北疆阵营的将士们已经恢复锐气,此时确实是攻打大燕的好机会,然儿臣并不希望看见血流成河,哀鸿遍野之象。”
尉迟承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么一抹残忍的画面,他是越发受着容尽欢的熏陶,起初的一丁点儿想法也在逐渐放大。
他如今对战争很是厌恶,只想要止戈。
容尽欢的死对尉迟承打击很大,他如今已然是心不在焉,很多事情都做不得,然而非得牵强他去做某些事情,只会事倍功半。
战争一事儿,若非得让他前往,他还不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。
他这几日疯狂地打听着容尽欢的消息,待打听到一二,得知容尽欢的情况,尉迟承该是崩溃的,就那样一个人,突然就没了,还是死在了北狄将士的箭下。
那种毒性凶猛的药,完全没有存活的可能性,至今都没有医者可以研制出解药。
他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痴心妄想的以为,容尽欢不一样,她一定可以研制出新的解药。
他却是忘记了,她被毒箭木刺中,无论是哪个位置,五步之内必死无疑。
那种毒液流入人的五脏六腑,速度之快,稍微动作一番儿,都有可能引发微微的抽动,鼻息初血。
容尽欢死在毒箭木下,其实并不是件稀奇的事情,在不少人眼中,容尽欢依旧是个特殊的存在。
她的医术在北狄,大燕人眼中,都是数一数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