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乐山推开众人,径直到了容尽欢的面前,将着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,反复的试探着:“没有发烧,一切正常。”
待容乐山还要把脉之际,容尽欢却忽然抓住容乐山的胳膊,叹息道:“爹,我没事的。”
是温热的气息,是她日盼夜盼的爹爹,她中毒之后醒过来的第一面,还没有好好看看她老爹一面,只记得她老爹沧桑的面孔。
容尽欢对她老爹的担心,是表露在眼神里,那份真切毋庸置疑。
不过是十几秒钟的功夫,她大脑里便相处了无数种可能的事情,最后都回归了平静,尤其是方才,容乐山抚摸着她的额头,那副紧张的神色,落入她眼帘,分外清晰。
无论眼前的景象是虚是实,现如今都是真真切切摆在她眼前,值得她去珍惜的景象,而不是虚假的,不切实际的。
眼前的人更是值得令她所在意的。
容尽欢紧握着容乐山的手,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。
“爹,让您担心了。”她被抓东宫之险,她中毒之事,桩桩件件都是令着容乐山担心之事儿。
而她这个做女儿的,需要爹爹忙前忙后,为她周旋所有的事情。
容乐山的年纪在这个朝代,已经是可以安享齐人之乐的年纪,却为了她四处奔波,还要因她之事儿而担忧。
就在昨夜,她差点被人刺杀,是李壮他们拼死保护,沈暮江及时赶来,将着她护了下来。
“王爷。”容尽欢是看见沈暮江的,从她睁开眼睛,到那个声音,她脑海里的那个人都是沈暮江。
她是同着沈暮江一起折回大燕的,与对方同生共死,又经历了一场劫难。
幸而的是二人都活了下来,平平安安待在此处。
她记得某个人说过,等他们回来,对方便同着她定亲,挑选个良辰吉日,将她风光迎娶进门。
届时,整个镇边城都将张灯结彩,他会亲自下聘书到容家,将同着容尽欢的婚事告知沈老夫人,奏请圣上。
容尽欢虽说过,不必要做的那么大的排面,但沈暮江心底肯定着容尽欢这个人,便想着给予对方最好的一切。
容尽欢推脱不得,便也答应了此事。
想来也是,她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礼,必然是隆重的,那大抵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之事儿,而她所嫁之人,是她此生所属。
她大抵也未曾想过,她活在这个世上,能够同着她一开始不喜欢的男子喜结良缘,对对方有所欢喜。
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,容尽欢有些猝不及防。
但有些事情,本就是一开始就注定的。
沈暮江听着容尽欢唤他的名字,声音里带着激动,便是在战场上,他也不曾手抖过,然而如今面对容尽欢,他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。
那双手不停地颤抖着,不知如何去触碰容尽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