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她机智,北狄人当时还需要她,她才能够在尉迟承的剑下活着。
这些日子的相处尉迟承给她的自由太多,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尉迟承从前是怎样的人,如此没心没肺,也难怪又惹出麻烦。
沈暮江就侯在不远处,目光盯着她这处看,并不靠近。
然而容尽欢知晓,尉迟承若是伤害她半分,沈暮江怕是会不顾一切地救下她,不在乎这里是北狄还是大燕。
容尽欢并不怎么跪尉迟承,古人有句俗话,男儿膝下有黄金,在容尽欢看来,女子膝下亦有黄金,故而她不愿意跪。
只是如今这等场面,太过于压抑,她也只能顺从下去,随机应变。
她如何这幅模样她也不知道,仅仅是怕尉迟承迁怒于她,沈暮江真的会奋不顾身。
她夹在二人之间,很是为难。
“你来说说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尉迟承知晓,容尽欢必然是了解了事情的经过。
他擦拭着那把匕首,匕首的光摇摇晃晃,照射在容尽欢的脸上。
花雀儿只在一旁恨得抹泪,目光恳切地看向容尽欢。
“容姑娘,求您告诉太子爷事情的真相。”
容尽欢惆怅了片刻儿,微微松了一口气,回道:“是我吩咐花雀儿做这件事情的。”
她知道,若让尉迟承知晓那些事情,必然会杀了花雀儿的,好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。
或许是大夫的身份在容尽欢心中根深蒂固,她比任何人都要在意性命的价值。
她替着花雀儿求情也是因为可怜对方,年纪轻轻便只想着这一条出路,嘴里满是恶毒的话。
又仔细想想,这里是深宫,在深宫之中,能有多大的出路,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迫不得已才来此处,做的宫女太监侍卫。
若是有可能选择出生,又有谁愿意待在这一寸方天,伺候其他人。
想必,都是不愿意的。
“太子爷,奴婢所言句句属实,容姑娘都已经替着奴婢证实。”花雀儿有些激动,生怕太子爷没有听进去。
沈暮江就在远处,手中抱着长剑,不是他惯用的那把长剑,他有些不适应。
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飘向每一个人身上,仔细观察着,抱着长剑的拳头泛着青筋。
尉迟承竟然让容尽欢跪在那样冰冷的地面之上,简直是罪无可恕。
在正殿之时儿,容尽欢便已经嘱托过沈暮江,沈暮江亦是有分寸之人儿,不会轻易动怒。
“本宫说过,此事你亲力亲为,他人本宫都不放心,容姑娘可曾忘记了本宫的叮嘱?”
尉迟承的目光懒得看向花雀儿半分,他自容尽欢进门的那一刻儿,目光几乎一直都是停留在容尽欢身上的。
“未曾遗忘。”容尽欢的确把此事抛之脑后了,而且当时这句话好像是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。
“我已经叮嘱过花雀儿事宜,她并不会出纰漏的。”容尽欢从容回答。
“你可是在多着本王?”尉迟承忽而起身,紧紧捏住容尽欢的下巴,又是那一脸冷态,似是将着他同着容尽欢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了。
容尽欢沉默着,淡然地看向尉迟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