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处飞过去的小石子,正中花雀儿的腿腕,花雀儿只“哎呦”的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,头顶磕了一个大包。
花雀儿面容上带着怒意,十分不快地扫向四周,也不知是谁暗器伤人。
然而她扫量了一番儿,众人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,也有不少人将着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去的,眼底带有几分戏谑的神色。
宫中多了一处搅屎棍,总是不得安宁的。
“都去做事吧,僵在这里也没有意义。”容尽欢催促着众人,打扰了他们看戏的心情。
一群人四散开来,各做各的事情,无人去搀扶花雀儿了,花雀儿碰了一鼻子灰,只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她也就图一时嘴快,却不敢同着容尽欢动手。
他们这些宫人明面上似乎同着容尽欢的地位是一般儿的,实际上还得尊称一声“容姑娘”,自称“奴婢”。
如此瞧着,高低贵贱便分的一清二楚,再无差别。
“是你做的吧?”旁人看不清楚,容尽欢也未曾注意道,但当着花雀儿被石子打中膝盖跪倒在地的时候,容尽欢便已经知晓是沈暮江动的手脚了,那个男人是为了她出一口恶气,总是在无形中保护着她。
“我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挑事,同这种人一般计较,我替着你小惩大诫,可是好的?”
“做都做了,我心底痛快多了。”容尽欢不是善人,并不会以德报怨。
方才花雀儿跌倒在地那一幕,她脸上虽未露出笑颜,可并不代表她内心毫无波澜。
一些嘴碎的人便应该教训一番儿,沈暮江之举正好中了她的心事。
她自然是支持沈暮江的,故而回了沈暮江一句:“这种小把戏,你向来不屑的,我当你是为了我。”
她说话向来不喜拐弯抹角,对方既然是为了她,她也不扭捏,只全盘接受了。
“瑶殿内虽无人能够注意你刚才的小动作,但还是需要警惕着。”
他们二人又间隔了距离,一如既往一般儿。
老皇帝命令尉迟承纳妾择妃的想法越发的明显,整个北狄都知晓,太子的后宫空置了,皇帝在名家子弟,朝堂大臣的女儿之间为尉迟承选纳侧妃。
即便是侧妃的身份,也有不少女子前仆后继,想要嫁给尉迟承的。
老皇帝的人选中,也有容尽欢的存在,一时间风言风语传遍了整个东宫。
原本只是私下里窃窃私语,东宫内部传着的消息,如今整个皇宫都在议论纷纷。
容尽欢每走到一处,总是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她一样,这令着她感觉浑身不舒服,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啃食一般儿,很不自在。
她讨厌极了那种感觉,又不能再多向尉迟承提及什么。
她同着沈暮江难得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,容尽欢假装替着沈暮江处理脸上的伤疤。
这个时候一般儿是没有人过来的,他们害怕见到沈暮江那张可怖的脸,故而并没有人围观,他们因而落得清闲。
“暮江,我们必须得离开了。”容尽欢不想再待在北狄,她感觉就像是牢笼一样的地方,将着她困在那里,她出不来。
老皇帝的那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她,看的她甚是不安。
她知晓对方在打着什么主意,几次三番让她前去替着他看病。
老皇帝的身子是吃了诸多丹药所致,早已经回天乏术,并没有多少年头可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