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侍卫,你可真厉害。”身后的宫人看清楚那幅山水画,忍不住感慨道,对沈暮江略带有欣赏之色,沈暮江脸色瞬间一变。
他眸光微微收敛几分,转变了神色。
“幼时不喜读书,喜毛笔画,闲来无事便画上几笔,不值一提。”
“可我瞧着,比宫中的画师还要强上太多呢。”那宫人唏嘘道,并未注意到沈暮江逐渐变冷的目光。
沈暮江原本也只是替着尉迟瑶范画几笔,一个孩子,喜欢他便应承了下来。
然而方才那宫女几句言语,令着他起了警惕之心,便是容尽欢那里,也有所察觉。
“江侍卫多才多艺,甚是难得,日后就在小翁主身边,我也算是放心,这幅画不如就送给我,留作纪念。”
“甚好。”沈暮江起身行礼,态度恭迎,他知其用意,并未阻碍。
在容尽欢眼里,可谓是虚惊一场。
那宫女也未曾察觉出来,唯觉得容姑娘今日奇怪了些许。
不过一切后又在小翁主的嬉笑声中过去了,也并未在意。
偏殿中,尉迟承正替着老皇帝处理公文,蓦然想起关在大牢里的那个女人。
他把刚刚赶出去的上官择又叫了回来,上官择原本是进来劝阻他的,可是那些话尉迟承并不想听,便是上官择也不例外,都被赶了出去。
“太子爷。”上官择被遣回偏殿,侯在尉迟承面前,始终低着头。
他怕他再次说错话,惹了尉迟承不快,上官择还是挺明事理的,知晓尉迟承心中不快是为了何事。
便是劝说过了也无用,那便陪同着不多言语便是。
“你替着本宫去瞧瞧大牢里那位,看看她还有什么话想要说,待本宫伤好以后,自然会亲自去送她最后一程。”
尉迟承对花锦兰厌恶至极,却也清楚,她是因爱生恨,做了糊涂事。
他到底也是断送了花锦兰一生之人,不过错了便是错了,没有回头路。
花锦兰同着尉迟珉二人狼狈为奸,不知道这其中害死了多少人,本就是大逆不道之罪,罪无可恕,也并无什么可以宽恕的。
“太子爷仁至义尽,想必侧妃娘娘如今在牢中,也应该忏悔的。”
上官择待尉迟承亲去了一趟大牢,四皇子尉迟珉因天子血脉,皇室子嗣,故不能同花锦兰一同判罪,人已经被带去了宗人府关闭着,除水和食物一类的必需品,旁的进不去。
老皇帝那里,并未想好如何处置尉迟珉,只暂时将人关押着,待尉迟承伤势痊愈再做打算。
他是将着此事托付给了尉迟承来处理,真真算是老油条。
尉迟承可并不觉得,这是父皇对他的考验。
大燕皇宫御书房内,赵轶之在得知沈暮江也潜入了北狄之时儿,猛然起身,皱紧眉头。
他拳头紧紧握着,砸在了桌子上,脸色因着此事涨红。
“几日前的事情了?”
“已经有三五日了,听说这几日北狄乱的很,王爷前去,恐有危险。”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答着话。
赵轶之为帝亲和,不容易动怒,这次的事情怕是真的触怒了赵轶之的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