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朝代不同于她所处的年代,随时都有可能丧了命。
天子掌权,几国纷争,每天都有可能有人死在战争之下。
每天都有可能有人无辜丧命,暴尸荒野,无人收尸,也无人替着申冤。
就如同她现在所处的皇宫而言,皇权便是最高的统治,太子尉迟承的一句话就能够要了她的性命。
容尽欢被关在水牢里,瞧不见外面的日光,周遭滴滴答答的声音,而她的半个身子都是被浸泡在水里的。
容尽欢已经能感觉到她有些使不上力气,浑身发着烫,原是生了病。
水温太过于冰凉,她又折腾了大半天,等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,容尽欢早已经晕厥在水牢之中。
她是医者,却没有办法自救,银针在身上,手被铁链子拴着,伸向两侧,全然是没有办法的。
狱卒们慌慌张张跑去了东宫。
尉迟珉恰好经过,见得狱卒匆匆忙忙前去东宫,也不知东宫发生了何事。
他倒是好奇,东宫这几日在搞什么神秘,便是连着消息,也是密不透风的,查不到半点儿。
他的皇兄,北狄的太子殿下,似是对他有了防范一般儿,这几日对他闭门不见。
便是父皇那里,近日身子抱恙,对于外界的事情略有耳闻,但基本上所有大小事项都交由皇兄处理,而唯一交给他的事情还是争取来的。
那便是给皇兄收拾残局,访问天下名医。
大燕的医官容尽欢,他派人寻访了镇边城,偷偷查询了一番,如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。
尉迟珉不知,他派去的二人已经被沈暮江捉了去。
镇边城岂是他们想去就去,想走就走的地方,似乎太不将着大燕以及沈暮江这个镇守南疆的王爷放在眼里了。
先父打下来的名声,镇北王的声名闻者闻风丧胆,而他作为先父的继承人,不辱名声,在众人眼里,始终都是一个好王爷,好领头。
“说,谁派你们过来的?”地牢之中,左侧放置着十几种惩治人的工具,那铁炉烧着火,冉冉冒着烟,通红的烙铁还在靠着,一旁的鞭子上涂满了辣椒水。
沈暮江对待北狄人,从来不会心慈手软。
李壮杵在沈暮江一旁,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一般,只觉得这群北狄人甚是可恶。
欺负人都欺负到了镇边城的身上,如此胆大包天。
“无人指使,我们真的不是北狄人。”那两个人依旧嘴硬,不肯开口。
“李壮,你来。”
沈暮江背对着一切,只听得一阵阵哀嚎声不绝于耳,他心中略感烦躁,容尽欢他们已经捉了去,再派人过来究竟意欲何为?
沈暮江并不清楚,他只想要尽快得知容尽欢的下落。
或许从这两个人身上能够得到消息。
“若是昏厥了过去就用凉水泼醒,若是太过于严重就请医官医治,绝不能让他们死了,本王需要在一日之内得知消息,最迟两日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李壮送沈暮江离开,他心知王爷的苦闷和不容易,却还是要镇定自若地驻守镇边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