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想着,陶夭的眼角又染了些绯色,眉眼如嫩柳般垂下,双眸如外面春水千里烟波荡漾,惹人怜爱。军士们都是半大的小伙,哪抵挡得住如此攻势,不由心软下来,此一去不知多久,有这么个人陪着,就是看看也心情舒爽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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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士们都瞧向孙明义,孙明义咳了两声,劝道:“卑职看王君虽样貌文弱,实则胆大心细,不然也不会混到船上来……如今已离了盘龙城,再回去恐暴露行踪,将王君留在别处又让人不能安心,不如,不如就一起吧。这事是卑职看管不力所致,有什么罪过,卑职回去向陛下请罪,绝不会让王爷、王君为难。”
陶夭立刻道:“回去以后我愿承担罪责!”
看李璧仍在犹豫,陶夭又偷偷觑徐峰。徐峰嘴上说敬爱陶夭,心里其实将他当做小弟弟一样,他知道陶夭不甘心只做个妇人,也知道陶夭这么多年被关在家中的辛苦,后宅院深,能出来的机会实在不多,要陶夭一辈子都待在巴掌大的府中,不能看一眼江山秀美,实在是有些可怜。
“王君如今骑术极佳,身子也,也矫健许多……与我们同行应该,不成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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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璧很是无奈,陶夭看上去不言不语的,人缘竟还不错:“你当真要同我们一起?孤可有言在先,咱们此次出来没带丫鬟小厮,吃穿都要自己动手;这一路路远,途中风餐露宿怕也是有的,没人能体谅你分毫,你可能忍受?”
陶夭连连点头:“王爷放心,我吃得了苦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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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璧叹了口气,妥协道:“好吧,那你就同去吧。不过咱们既然是暗访,以后便不可再称‘王爷’、‘王君’、‘大人’此类。咱们是南行的客商,去做丝绸生意,”李璧顿了一下,看看陶夭,道,“拟姓‘陶’,孤排行老二,以后你们就喊孤‘二爷’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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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爷,”陶夭凑到李璧跟前问,“二爷,那我是谁呢?”
军士们起哄:“那自然是二嫂了!”
陶夭又红了脸。李璧笑了笑:“这可不行,天下双元稀少,王君样貌出众,若让人知道我二人为夫妻,只怕咱们身份早被一眼看穿。咱二人装作兄弟两个,你叫我二哥,我,我便唤你小竹如何?”
“小竹,二哥,二哥,小竹!”陶夭很是喜欢这个称呼,不由多喊了几声,想去抱抱李璧,但碍于众人,只笑盈盈瞧着李璧。他虽没有动作,柔情蜜意已将李璧给包裹起来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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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眉目传情春意荡漾,徐峰连忙打断:“那今后二位就是陶二爷与陶小公子,我们便是二位的家人,用姓名称呼。诸位可一定谨记,回去后看看有什么能表明身份的东西,也一并收起来,不要再出纰漏。”
众人皆应下,自此队伍里就真正多出一个人。
李璧虽答应了陶夭随行,但心里还是担忧,怕他吃不了旅途劳累的苦,可接下来几日,船上接连有军士晕船,浑身无力、米水难尽,还伴有眩晕、呕吐之症。正巧陶夭出来时除了金银之外还装了好几瓶徐大夫的神药,其中有一味能治晕车、晕船之症,倒真是帮了大忙。
为能尽快到达东明,一行人先乘船至江东,再换车马去东明。在船上时只偶尔上岸补给,船上物资不丰,加上做饭的也是军士,味道一言难尽;后换了陆路,路上经过城镇还好,若行至山野,四周无人,众人只能用干粮就水勉强果腹。除吃食外一路沐浴也很不便,三五日不洗澡都是常事,春日又风大,一路行来李璧都不知自己吃了几斤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