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曦揽着她的腰，能感觉到他在尽力维持马背上的平衡，马儿前行的方向一直走的是路中央最平的地方——

这个男人看似冷漠实则细心。

月儿升起在树梢，慕容暄坐在马背上心情舒畅地开始唱：

“桃叶儿尖上尖，柳叶儿遮满了天，在其位的那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，此事埃出在了京西蓝靛厂……”

男人在她身后眉头微皱，任由小丫头唱的欢快。

最后一句唱完，他已经催着马儿跑出了十几里，不知不觉间，一点都没有觉得疲累。

小丫头唱完他拿出牛角壶递给她，轻声问：

“为何要双双跳河？”

慕容暄拧开牛角壶的盖子，仰脖喝了几口水才开口回答：

“旧社会的事啊，一个小姑娘摊上了狠心的爹娘，你知道吗，事实比这个故事更让人气愤。”

上官曦接着问：

“为何？”

“哎呀，本来那个女孩子跳河没死，最后她大伯嫌她败坏门风，用木棍生生把人摁到水里淹死了，唉，败坏门风啊，你知道是多严重的事吗？”

最后一句话她语气里带着感慨，又想起了迫不得已的那一晚上。

男人意识到她情绪里的变化，把马速降下来，沉声安慰：

“你不会那样，别担心。”

慕容暄轻轻叹了口气，无奈的说：

“我肯定不会自杀，大不了一个人离开算了，又不是活不下去，反正本来也没想怎样……”

“离开你要去哪里？”

男人紧接着追问。

“哪有目的地，走到哪儿算哪儿，反正我自己肯定能养得活自己，不用依靠男人，因为我最清楚男人肯定是靠不住的，就小曲儿里面的六哥哥也是个没本事的，自己跳河之前怎么不知道带女孩子走啊……”

“既然有门第观念，或许那姑娘不肯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