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队人马走过去后,街上解除了戒严,商贩又开始站出来,行人又开始走动,苏仪看着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,总有些好奇,她想了下,便跟着队伍走了过去,她悄悄地跟在后面。
远远的瞧见这队人马停在了前面的太白楼前。苏仪停下来,她想了想,走进旁边一个临近的饭馆。她要了楼上的雅座。从她坐的地方,正对着对面的太白楼。
不知道为什么,苏仪有些紧张,前面的队伍停下来了,八抬大轿亦停下来,有人从里面走出来。
苏仪手扶着窗棂,不自觉地捏紧了,手指尖扣得那木窗很紧很紧。
萧可远穿着常服,墨色的交颈长衫滚着玉色的宽宽的绸边,先一步下轿后,转过身来,在等着后面轿中的那个先生下轿,他头顶束发金冠,腰间玉带垂下几条络子,束着玉坠,走一步,玉坠随衣服而摆动,再走一步,长袍里面是深色的内服,苏仪蓦地心动,头下意识地向下探去,试图能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这时,那个先生下了轿,萧可远轻轻的伸手过去,竟然以王爷之身搀扶着那位“先生”,他们一起走进太白楼内。
苏仪现今对着这个先生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,能让萧可远这样对待的人,一定是有着非凡之处的。
苏仪没意识到,其实一直吸引自己目光的,却是萧可远本人,她月余没有见到他,隔得这样的远,她只能全凭想象来完整着萧可远的脸,看不清,有些失望,小伙计将她要的菜都端了上来,竟然有些索然无味之感。
苏仪吃过了饭,对面的太白楼里还没有动静,两顶轿子一直停在外面,太白楼也没有再接待外人,想来萧可远在里面吃饭,已经清了场子。
苏仪结了账,下了楼,走到太白楼附近时,看到有人挑着鱼蒌走进太白楼。
想来是日常给太白楼送新鲜鱼的渔人,苏仪本来都已经过去了,可是,她看到那鱼蒌下面,在阳光的反射下,有亮光一闪。
苏仪出于职业的敏感,一下子嗅到了危险。
这渔人与太白楼里的人是相熟的,苏仪听到他与太白楼的伙计在寒喧:“这是小的刚刚钓上来的,新鲜着呢,这么大的斑鱼红烧青蒸都极好的……”
“好好,你挑进来,我们今天正有贵客!”那伙计说道。
苏仪怔了下,眼看着两个人走进楼内去。
苏仪感觉那渔人有问题,她要跟进去,但看了看太白楼前的阵势,就止了步,估计不等她走近,就会被抓起来。
苏仪想了想,又走回了刚刚吃饭的那个酒楼,她对着伙计说,自己有东西落下了,说完自行上楼,站在刚刚自己吃饭的位置,苏仪想了想,从袖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袖镖来。
太白楼内,萧可远正与肖遥谈话,肖遥是蜀中名士,只因双目自小失明,所以,并不曾入朝拜相封候,但是在蜀地却是无冕之王。
萧可远久慕其名,这次能有机会相交,自然礼贤下士,而肖遥也久慕萧可远之名,两位可谓是惺惺相惜,一旦相谈起来,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