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那声音太脆弱,他终究是心软,扭头看向她。
宋娜仰着小脸,一双眼睛里不含任何杂质,却若有若无有一丝乞求:“我想问问你,你还喜不喜欢苏然?”
裴恒的眉心刹那蹙起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如果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,她垂下脑袋,咬着牙才吐出接下来的话,“如果你不喜欢苏然,可不可以通知一下他,你把苏然当初了输赢的筹码,但他是真的喜欢苏然……”
“宋娜你疯了吗!”
裴恒突然之间怒不可遏,一把甩开了宋娜的手。
她毕竟是个身体虚弱的女人,一下跌坐在棉被中,浑身都感觉到了痛,可不及心口半分。
忽然她痴痴地笑了。
眼泪却跟珠子似的不断坠进棉被中,似乎绷不住了,捂着心口痛哭出声:“我能怎么办,裴恒,我舍不得他不开心啊……”
那种感觉,万蚁噬心。
她从没有爱过谁。
活了三十多年,那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。
她自小就在风月场所摸滚打爬,以为她有一个收入不光彩的母亲,因为她这张长得像祸水的脸,所有的男人都把她当玩物。
只有那一个人不拿异样眼光看她,把她当一个普通女人。
爱而不得的感受,再没有人比她更能懂的了。
她怎么舍得他受那种折磨。
所以,他说分手,她就点头,他说要她的肾,她就给。
她一个人躲起来生孩子,也不会去打扰他。
其实那天,她以为他是来找她回去的,她欣喜若狂,可没想到,他是来要她的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