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铎推开门,里头已坐了好几个年轻公子,四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衣衫轻薄,发上戴着花钗,露出半片娇嫩的雪脯,引人垂涎。
“二爷你可到了,来的这般晚,可要罚酒才是!”当堂一位男子笑眯眯地说道,当即便叫身边的女子将酒杯塞入了苏铎的手中。
苏铎也不推拒,当场便一饮而尽,笑道:“今日耽搁了,还望诸位恕罪。”
“柔烟,还不快过来伺候!”坐在正中的青年眉目清俊,只眼神中的几分神色,瞧着颇有几分阴鸷,他缓缓笑着开口说道。
苏铎拱手笑了起来,扭过头去却见一个身着绯色衣裳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,手中还拎着一只青铜酒壶,面上带着几抹红晕,看着苏铎笑道:“早听申公子说苏家二爷最是爽朗不羁,今日一见才知道竟是这般风采,倒教烟儿好生钦慕。”
苏铎一杯下肚,眼前却是微微一晃,看着眼前的女子,颇有几分惊诧,情不自禁地吐口道:“明、明玥……”
柔烟一愣,明月?她到底是风月场上行惯了的,当即便掩唇笑了起来,“公子真爱说笑,这还未到明月高升的时候呢,这般说奴家,可是怪奴家脸圆体胖不成?”
身后的几个男子也纷纷笑了起来,其中一人尤其活泼的,笑眯眯道:“苏二爷你这是怎么了?这才一杯酒,怎就说起胡话来了?柔烟姑娘身姿纤纤,几可比飞燕之姿,唐突了美人,还不快些赔礼才好?”
这边厢说着闹着,苏铎自然也捧场,搂着柔烟说了两句好话,这才逗得美人展颜而笑。
坐在一旁的申谓眉头微微动了动,嘴角微不可察地笑了起来,明月还是明玥?没想到,这苏铎心里头竟还藏着这般的隐秘。
他笑了笑,看着一众热闹的人,便开口笑道:“苏二公子为人豪爽,如今入了校尉营也是步步高升,这般青年才俊,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哪!你还不赶紧伺候好了?”
柔烟自是笑眯眯地屈膝行礼,“公子说的是,奴家自然用心伺候。”
苏铎听见这话,只觉得胸腔之中郁结之气顿时消散如云烟,一旁的人突然奇道:“前些日子,我不是听说这镇南侯府世子怕是要被夺了爵位承继之权,却不知后头是个什么样的消息?”
“哼!苏钰那等样人,比之我等尚又不如,夺爵也是早晚的事。”有人与苏钰颇有仇怨,闻言便开口冷声说道。
苏铎见提起这个话题,眉头微微动了动,起初却还是沉吟着不开口,谁道众人讨论这个却是讨论的愈发激烈。
“那夺了爵,这镇南侯府谁来承继,苏侯爷怕是并无其他子嗣吧?”有人低声问道。
听见这话,苏铎面色颇有几分不快起来,哼声道:“既嫡子无德,那自是长辈教化不堪,先祖曾求恩旨,若嫡子不堪承继爵位,自可从其他子弟中另选贤能。”
众人闻言不由得惊呼,“这事原是真的?”
“果真有这样的圣旨?我还当镇南侯府深受皇恩,一直这般坚不可摧呢?”
“若是这样的话,那岂非是苏二爷便有机会承继侯府爵位,啧啧,那可是了不得,镇南侯府百年爵位,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!”
“说什么胡话!这算什么好事,苏二爷即为苏家子孙,又是老侯爷的嫡亲孙子,怎么没有机会承继家业,接掌侯府!”一人笑着锤了一旁的人的肩膀,笑着说道。
苏铎端坐在原地,听着周围人对自己的恭维,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,心中很是受用,神色都不免得意了几分。
申谓看在眼中,心中冷笑片刻,随即道:“真是失敬失敬,倒不知还有这等渊源,既如此,瞧着镇南侯府那世子行径,这爵位定是非苏二公子莫属了。”
“可我听说,陛下和宗人府至今也不曾多说过什么,会不会……”有人忍不住犹豫道。
苏铎闻言,神色一滞当即大声道:“祖上留下的恩旨写的明明白白,嫡子无德自然能叫旁人袭爵,难不成叫着百年侯府尽皆毁于他手才能安心?”
见他骤然这般激动,众人一时诧异,面面相觑后默然了片刻,到底还是有人耐不住这等尴尬的氛围,开口笑着打圆场。
“二爷说的是,正是这个理,难道叫那不肖子孙承继了家业,败坏家门名声才成么?”像他们这些人,就是来逛青楼也都不那么大张旗鼓,谁跟苏钰似的,生怕旁人不认识他,逛青楼也逛的如此大张旗鼓,叫人好生不齿。
其他人也赶紧说了两句好听的,一边连连劝酒,一边赔礼,苏铎脸色这才缓缓好转过来。
“二公子这般筹谋,如今这爵位……”若还有人问,便只得这般含蓄了。
“哼!这爵位迟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喝了两盏,苏铎已觉得有些飘飘然了。
众人见状,心中只是不住地打嘀咕,镇南侯府如今瞧着实在不成样子,或许还真说不准以后便成了苏铎的,那到时候苏铎的身份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,还得紧着好好拉拢拉拢才是。
想到这里,众人劝酒劝的愈发厉害,苏铎倒也来者不拒,推杯换盏,不过两巡酒过去,便已是有些醉醺醺了。
众人还在说笑,却听人道:“二公子以后便成了世子,日后便是侯爷,却不知哪家姑娘这般有福气,能入了二公子的眼?”
众人一通哄笑,热热闹闹之中,苏铎只觉得说话都费劲了起来,怀中的女子巧笑倩兮,绯衣如火,正如同他第一次见到明玥的时候,心中的那种惊艳震撼。
他俯身勾着眼前女子的下巴,得意洋洋地道:“不过女子罢了,倒也不算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