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臻站在军营门口,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身淡蓝色的长袍,长身玉立,只觉得有些让人难以仰望的俊朗。
“回府。”他说道。
任盈歌嘴角微扬,走至他的身边,清澈的眼睛里点缀着星星似的,“好。”
哪怕两人身上都脏的很,可在彼此的眼中,这些全都不重要。
沐星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握紧了拳头,嘴角还凝固着一丝笑意,眼底却充斥着一层阴骘之色。
马车上,任盈歌在不知不觉之中靠着车壁睡了过去,再次睁开眼睛,看到的沐臻饱含着关切的眼神。
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任盈歌揉了揉酸疼的腰,坐直了说道,“殿下一直都在军营门口,未曾离开?”
沐臻微不可察的应了一声。
“好在瘟疫已经解决了。”任盈歌心头微动,出口的话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。
“嗯,本皇子送你回将军府歇着。”
“皇上那边?”
“本皇子会立马进宫禀报情况。”
任盈歌忽然想到什么,问道:“皇上之所以派沐星行封了军营,会不会是提前知道瘟疫就是从那里出来的?”
“兴许是。”
“是殿下告知的?”
“本皇子尚未有时间禀报。”
任盈歌倒抽一口凉气,“皇上果然是皇上。”
“父皇耳目众多,想要知晓一些事情,简直易如反掌。”
“是。”任盈歌蹙眉。
一开始她并未想到这一层,只以为是沐臻提前告知,沐鳞清担心瘟疫传染出去,所以才命沐星行到军营门口。
原来竟是她想错了。
“不用多想,这是父皇一贯做事的习惯和风格。”沐臻凉凉的说道,“本皇子早已见怪不怪。”
任盈歌并未听出他话中的言外之意。
沉吟一瞬后,她将在井中发现的蛊虫如实告知了沐臻,“不知道是不是蛊虫的原因才带来了这一场瘟疫。”
“北越大巫师么……”沐臻喃喃道,“本皇子从来没有听说过。”
“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更加奇怪。”任盈歌缓缓说道,“殿下可还记得当初进了济世堂求诊的几人?他们是我最开始发现得了瘟疫的病人。”
“你觉得他们有问题?”
“倒不是有问题,只是觉得奇怪。”任盈歌说出自己的疑惑,“他们并不是当兵的,而且军营附近也没有住户,他们是如何感染上瘟疫的?难道和易尘军营中的士兵接触过?”
是有这种可能,但是可能性并不是很大。
沐臻挑眉,“若得空,本皇子亲自陪你去查探。”
任盈歌莞尔一笑,“殿下若是忙的话,不用特意陪我,我可以自己过去。”
“不要紧。”
沐臻虽然这般说着,但是真的到了那天,他却被沐鳞清指派去了易尘的军营。
军营经历过此事,被弄的一团糟,再加上易尘刚刚大病初愈,身子骨还没有完全恢复,沐臻此时过去帮易尘一同整顿军营是再好不过的时机。
而任盈歌得到沐臻托人送过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,面上并未有多余的情绪,“知道了,回去告诉殿下,让他安心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