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直是一个疯子。”任盈歌懒得再同他说话。
她和沐臻一起重新落座。
大殿依旧很安静,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沐鳞清最后的定夺。
而沐鳞清不知在思量什么,许久未曾说话。
“殿下,你可调查到沐星行养的兵在哪里?”任盈歌四下看了一眼,凑在沐臻耳旁,压低了声音说道。
沐臻仰头喝尽杯中酒,嘴角划过一道嘲弄的弧度,“你倒是说说看,是在何处?”
“就在……”任盈歌没有说下去,因为她瞧见沐星行走了过来。
他手中拿着一块帕子,递到任盈歌面前,说道:“盈歌,这是本皇子的帕子,你可以用来擦擦手。”
任盈歌没有接,淡淡道:“二皇子的东西太过贵重,我可不敢收,更何况还要擦拭我碰过尸体的手,那更是玷污了二皇子的帕子。”
“不要紧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沐臻开口替任盈歌拒绝道,“皇兄还是不要对盈歌如此,免得其他人误会。”
沐星行面色不霁,“皇弟说的倒是,是皇兄没有思量周全。”
“皇兄还有何事要说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请皇兄落座吧,这里离尸体太近,怕是要熏着皇兄了。”沐臻指了指沐星行自己的位置。
沐星行嘴角抽了抽,“皇弟真是为皇兄考虑。”
说罢,他转身离开。
任盈歌瞧着沐星行被堵的说不出话来,心情颇好,验尸时候心里带上的一层阴霾转眼便消散了,“也只有殿下能做到如此。”
“你方才说皇兄养的兵,是否是养在白玉京同北越的边境?”沐臻又将话题回到方才沐星行尚未出现之时。
“是了。”任盈歌颔首,“他贪腐到的巨款,大部分都用来养兵,购置足够的粮草,而且全都放在同北越的边境处。我觉得这并不是巧合,而是刻意为之。”
这些全是她上一世的记忆。
沐臻若有所思的点头,“皇兄或许早就起了这样的心思。又或者……”
“同北越有勾结。”任盈歌接过他的话。
她的手下还看到沐星行同拓跋雪在府邸中谈论事情,支开了所有的人。或许他们谈论的不仅仅是如何对付她,更重要的还是如何对付白玉京吧?
思及此,她下意识的朝着沐星行看了过去。
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也转头看了过来,他眉眼一弯,冲着她笑了起来。
任盈歌面无表情,眼底更是染着一层冰霜似的。
她未深想过,沐星行居然真的胆子这么大,会同北越勾结在一起,为了拿到太子之位,他从头到尾都是冷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