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她的质疑,修士只是不屑一笑,他打个响指,胭脂突然就醒来了,只是此时的胭脂,早已没了方才那般的锋芒。
胭脂眼中无神,也不言不语,就好像是个只听令于人的木偶。
“这…”丞相夫人不可置信的捂着嘴,看了一眼丞相。
这修士是皇后找来的,只说让丞相办事就好,没想到竟是有这样的作用。
“这蛊虫,出自天界的深山中,吸收了日月精华,可是毒性强烈,一般人是承受不住蛊虫的侵蚀,而胭脂之所以会被摆布,还是因为丞相的多年的栽培,让她习武,身体素质,自然就要比平常人家好,所以才能为我们所用。”
修士说完,又在怀里拿出一张符咒,放在丞相的手中。
“母符你一定要拿好,这样只要你有什么命令,对着母符说话,蛊虫就能感应到,然后刺激胭脂的大脑,她如今没有任何的记忆,只听命于母符,所以要她做什么,都可以。”
“还有这般神奇的事情?”
丞相说什么都要试一试,只见他咽下口水,看了胭脂一眼,继续说道:“我让你一直待在苏衣的身边,不能露馅,还要跟从前那般与他相处。”
“是,主人。”
胭脂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,随后她又恢复成方才没有吃蛊虫的样子,只是性子不再对丞相他们发作。
这一路上,胭脂的乖乖的坐在一旁,丞相也将手中母符收好。
没想到这修士竟有这么大的本事,丞相一家算是开了眼界。
等快到木兰时,丞相从怀中掏出一瓶毒药,放在胭脂的手中。
“你每日都放一点,加在苏衣的饭菜和吃食中,不出三个月,他就能悄然无声的死去。”
胭脂听完丞相的命令,默默的在身边回了一句“是”,可是当胭脂再次将毒药收进自己的怀中时,竟然感觉到心跳慢了一拍。
这是怎么回事,胭脂怎么会难受,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,也不敢多言,只是对丞相的话,照做罢了。
而此时在皇上马车上,太监们已经备好了茶水跟糕点在一旁伺候着。
皇上闲他们碍事,全部都打发走了,只留下自己与苏衣。
说起来,苏衣如今的还是很紧张,没想到会跟皇上待在一起这么久,途中二人很少说话,那是因为皇上察觉到苏衣的紧张,怕他是害怕自己,都不敢多言。
“父皇,不知是否有什么话,要跟儿臣说?”
最后快到木兰的时候,还是苏衣先忍不住,问出了这句话。
“我与你之间,的确有很多话要说,只是这么多年过去,你是否恨我?”
皇上在苏衣面前,永远只是以父子相称,从来没有君臣之说。
苏衣也因为胭脂那一晚所言,对皇上早就没了怨恨,更多的是敬畏。
“不恨,我知道父皇是为了我好,所以不敢有其他的想法。”
“你永远都是这么的不争不抢,我就怕哪一日,你被奸人所害,可是这么多年过去,我发现无论做什么,还是会有人对你下手,只能将你扶正,让他们多一丝忌惮。”
皇上说着,在马车内的暗盒中,拿出一幅画,正是苏衣的母妃,皇上无论去哪儿,都会带着她,这样更安心。
苏衣从出生,便没有见过母妃的样子,甚至连画都没有人替他画过,每次自己在画纸上,将自己想象中,母妃的样子画出来,可是当要画脸的时候,总是会停下笔,因为苏衣不知道,母妃的样子,根本就画不出来。
看到画上的女子,苏衣的眼眶湿润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总算看到母妃的真容。
“你与你的母妃,长得很像,不让你见她的样子,只是怕你徒增烦恼。”
“父皇,这些年下来,心中还记挂着母妃。”
皇上默默叹气,只有离去的人,才是最为想念之人。
若是皇上在选皇后的时候,态度再坚定一点,就不会让苏衣的母妃,有如今的模样,也是皇上的犹豫,才让她离去。
这一点,皇上总是原谅不了自己,甚至是苏衣长大,他不愿意多看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见到他,便会想起画中之人,难解皇上的思念之苦啊。
“我立你为太子的想法,在你母妃怀着你的时候,就已经决定,所以你不要再有什么忧虑,还有一点,你要牢牢记住,你不是什么灾星,至于儿时发生的事情,我都找人查过,是皇后所为。”
苏衣震惊,没想到皇上是在默默的关心他,还以为自己真是不受待见,原来皇上做了这么多,都是暗中护着自己。
苏衣突然跪下,朝着皇上磕下三个响头,迟迟不肯起身。
“是儿臣的错,这么多年,因为受到的委屈,所以将一切错,都怪罪在父皇身上,可是从没想到,儿臣能活到现在,又是谁在背后暗中帮忙,若是儿臣早些想开,也不会怪父皇这么多年了。”
苏衣的话,让皇上如今老泪纵横,他赶紧将苏衣扶起来,重新在一旁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