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两个人对视的时候,胭脂总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,特别的熟悉,可是一时之间,就是想不起来了。
因为有苏衣在这里,所以胭脂跟阿七的关系立马就好了。
胭脂也没有那么害怕阿七,会主动伸出手摸着阿七的头。
而阿七也会顺着手臂,爬到胭脂的肩膀上,不过阿七身上冰凉凉的,摸起来的确舒服。
“现在可还害怕?”
苏衣突然询问,胭脂立马摇摇头,如今她算是适应了阿七的存在。
“夫君怎知他不会咬人,明明长的凶神恶煞,我瞧见都怕。”
阿七一听,立马就吐着舌头,好像在控诉着自己的不满。
他才没有凶神恶煞,以前在蛇族,所有人都说自己长得和蔼可亲呢!
“哈哈哈,他呀,其实很可爱。”
“可爱?夫君这想法还真是奇怪,不过我很他相处下来,的确也明白,其实蛇没有那么冷血,还是很容易驯服的。”
胭脂说着,手轻轻的点了下阿七的脑袋,苏衣在一旁看着两人相处的模样,欣慰的笑了。
好不容易让胭脂接受阿七,这样阿七就不用在府中东躲西藏,还能受到非人的待遇,也是极好的。
而且现在夏日里,蛇是最怕热的,胭脂还特许将书房空出来,让阿七去住,在屋内放了许多冰块。
“夫君,方才我问的那件事,你还没回答我呢,这皇上突然立太子,到底有什么用意?”
太子?!阿七的脑袋一歪,难不成皇上已经将苏衣立为太子了,这可大事不妙。
要知道谁坐这个太子之位都可以,但是苏衣不行。
太子之位人人都想要,而苏衣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,竟然被皇上器重,这样下去,恐怕针对苏衣的事情,会越来越多。
“我也不明白父皇到底要做什么,只是苏禀看起来,很是不服气,恐怕以后有更多的事情,会针对太子府,我最不希望的,就是看到你受伤了。”
苏衣放下阿七,紧紧的握住胭脂的手,而胭脂也倒在苏衣的怀中,两人相依相偎,阿七躺在桌上,看着他们,心中想的却是一对苦命鸳鸯。
也不知道苏衣到底能不能熬住,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事。
“只要能陪在夫君身边,一点儿不如意,都不算什么,哪怕是死,也要陪着夫君闯一闯,我想着,皇上定是知晓夫君没有实权,所以才会安排这样的差事,想要告诉所有官员,夫君没有不受宠,如今立下太子,就是像所有人告诫一件事情,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,而夫君,才是皇上的不二人选。”胭脂所言,其实与苏衣的心中所想一样。
只是苏衣不明白,从小的时候,皇上就没有待见过他,还将他丢给皇后,也从来不过问自己任何事。
每次皇上来皇后的寝宫,总是会夸赞苏禀,忽略苏衣。
有时候苏衣都觉得,皇上是不是已经忘记还有他这个儿子。
“可是我始终弄不明白,父皇的心中,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夫君不必多虑,想着皇上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,应该是为了帮夫君。”
“帮?”苏衣如今疑惑万分,若不是因为皇上的不理不睬,他也不会被所有人忽视吧。
胭脂此时从苏衣的身上起来,拉住苏衣的双手,郑重的说道:“夫君可以仔细想想,若是皇上万般宠爱夫君,那些妃子,或是其他的皇子会如何做想?再者,夫君出生便没了娘亲,无依无靠的,只有到皇后的身边,才有保障,而皇上不愿意让夫君显露人前,正是因为害怕夫君受到伤害,毕竟夫君没有人依靠,恐怕皇上也没想到,就算他如此做了,夫君还是受到人的迫害,最后只能将实权,都归于夫君。”
如今胭脂的说法,阿七是点头赞同的,从一开始阿七就说过,苏衣的命格强大,本不是灾星这样。
苏衣思虑半分,这才能真正明白胭脂所言那般。
他这些年,因为皇上的忽视,其实心中对他有所膈应。
甚至在母妃每年的祭奠,苏衣都是来去匆匆,只是不愿见到皇上。
这么多年的怨恨,都被苏衣埋藏在心中,原来一切是他没有想明白。
“谢谢你,娘子,一直陪在我身边,若不是有你这些话,我会一直将自己困在死局里。”苏衣已经决定,既然有实权,他便不能在做缩头乌龟,任人宰割了。
“你是我拜堂成亲的夫君,我们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自是要为夫君考虑。”
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,阿七突然觉得在这里,自个儿反而成了多余的,赶紧溜走,默默的去了书房。
胭脂瞧着他离去,忍不住轻笑道:“真是条机灵的蛇。”
“那也没你这么聪明伶俐。”
苏衣说着,刮了下胭脂的鼻子,二人对视控制不住内心的躁动。
烛灯之下,红帐内,一片春意盎然,风吹过只能寻得散落在地上的几件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