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到底是怎么做到的。
龙沅夕盯着一盆鱼发呆已经很久了,关于庄主的事情已经传过来了,她也已经知晓,不赞同他们以游街的方式去羞辱庄主,但也仅仅是不赞同,是人格上的不肯定,却没有想要去帮忙的心思。
对于她而言,庄主只是个陌生人。
“小姐,小姐。”流云不堪重负的摔倒在门前,龙沅夕上前将她搀扶起来。
“公主去帝宫了。”
“去帝宫做什么?”
龙沅夕蹙眉,她应该说过不允许她去帝宫,这段时间都相安无事,今天是怎么了。
“小姐,我想公主肯定是去给庄主夫人求亲的。”
“求情?为什么要给她求情?”龙沅夕不解,她们才见过潦草几面,念芫也不是乐于助人的性子,此次怎么会如此反常。
“小姐?”流云迟疑的看着龙沅夕,那天在庄子的时候,小姐难道没有看出来公主对庄主的亲切感吗,一直以来最擅长感知身边人情绪的小姐是怎么了。
“没事,我去。”龙沅夕伸手打开了流云身上被封锁的穴道,为了走近路,直接从房梁上而过。
在前往帝宫的途中,龙沅夕就抓住了念芫,向来对她很温顺的念芫在今天格外反常,直接甩开了龙沅夕的手:“抱歉,师父,对现在的你,我可能没办法好好说话。”
念芫甩开龙沅夕的手就往帝宫的方向跑去,今天就算是师父也没办法拦住她,没有救下庄主已经是让她心里很难受了,至少不要让她受辱之后再死。
那些人不过是想要象征性的报复,他们没有本事去对付真正的仇人,却对一个定罪的女性如此残忍。
庄主夫人,高洁淡雅,她那样的人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得安静。当年,母亲在他人的指指点点下自杀,那样骄傲的母亲到最后卑微到极点,那几乎成为她童年最醒目的事。
当年没能阻止得了母亲的死,现在同样阻止不了庄主的死,当年母亲受尽折辱,现在庄主也要受人羞辱。
为什么,像她们这样的人为何都不能善终。
“念芫......”龙沅夕有些发愣,见着念芫的眼眶变得通红,她不是在为庄主求情,而像是弥补童年的遗憾般。
“师父,让我去吧。”念芫推开了龙沅夕的手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龙沅夕站在原地,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,方才一瞬间就放开了,明明不应该放那丫头去的。
她现在去...已经于事无补了,因为游街已经开始了......
龙沅夕没有回万定候府,她选择到管道旁边去,取来一顶维帽带上隐藏在人群中,看着自管道而来的马车,在马车上被锁住的庄主早已不如先前那般精神,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,浑身有些脏污,脸上少了明媚,闭着眼浑身都透着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