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院子里摆上小茶几,在大黄果树下借此遮阳,冷函轻摘下头上的维帽,露出倾城温婉的面容,举手间盈盈轻柔,仿佛缱绻画卷,美似远山。
对比之下,龙沅夕长发随意披散,随着裙摆散落在地面,未着华衣,不戴钗饰,面容没有经过任何粉饰,不像大家闺秀,像是闲云野鹤,游历经过的旅人,带着几分尘世之气与随意,偏生得一副寒容,生人勿扰之势。
两人坐在两侧,就像是一幅画,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子,拥有着完全不同的气质与体态。
“今日龙小姐与那日见的龙小姐格外不同。”那日的龙沅夕浑身都是寒气,透着几分肃杀之气,不像个女子,现在多了几分淑静,像是岁月沉浸下来无法让人移开目光的远山之人。
那日见到龙沅夕,冷函轻还自信在女人的份上自己能完胜,今日得见龙沅夕如此姿态,她多了几分慌乱。
冷函轻自小偷学过诗文,学过画,同样学过舞蹈琴艺,性格温婉娴静,又拥有着绝世容颜,简直就是男人心中首位的妻子人选,她本以为龙沅夕只是空有容貌,只会争夺权势,打打杀杀的人,却不想她也有如此安静姝良的一面,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吗。那可是男人最迷恋的类型。
龙沅夕抬眸,没有错过她眼底刹那闪过的敌意,奇怪,她还什么都没说,对方好像就已经开始戒备她了。
“当时身不由己,此次也算正式与冷小姐见过。”龙沅夕从容倒茶,面不改色。
冷函轻半坐而起,取来茶叶亲自烹茶,动作娴熟优雅,行云流水,单单是烹茶艺术就已经超过龙沅夕那直接用泡茶叶来喝的行为。
冷函轻:“此前不知道龙小姐与沉修是师徒关系,多有失礼,还请师父吃我的歉意茶。”
她将做好的茶盏递到龙沅夕的面前,态度恭谦有度,看得让人忍不住就要怜惜她,龙沅夕停顿半晌接过她的茶,“冷小姐的称呼是否错了?”
冷函轻脸颊微红:“既然龙小姐是沉修的师父,那作为他未来的妻子,唤龙小姐一声师父,不为过吧?”
她抬眼眼眸,楚楚动人的看着龙沅夕,像是征求同意,又好像请求怜惜。
龙沉修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会叫她师父,像这样正经的‘师父’,没有从龙沉修嘴里听到,倒是先从他未来媳妇的嘴里听到了。
龙沅夕一口干了那杯茶,对上冷函轻的眼眸:“自然。”
冷函轻一怔,没想到龙沅夕会如此干脆,而且那双眼里看不出任何嫉妒之心,坦坦荡荡的,甚至带着几分看未来儿媳的满意态度。
难道,真的是龙沉修一厢情愿?龙沅夕没有丝毫动情?
“师父被小侯爷控制后,侯爷一直很担心你,多次与我商议解救你却不得其法,幸好现在侯爷平安归来降服了小侯爷,也让师父获得自由。”
冷函轻满脸的欣慰与开心,是真正的将龙沅夕当做长辈般交谈起来。
龙沅夕随意应和着,对她的话只信三分,她的目的是来测试她与龙沉修的关系,她要做的就是让冷函轻明白,她对她构不成什么情感上的威胁。
不过,这样半真半假的话,话里话外透着她与龙沉修关系极好的样子,龙沅夕不得不按捺住抽搐的嘴角,打死她,都不相信,龙沉修会跟谁商量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