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肆意大笑着,眉眼揶揄,皆是一副“太子不知女色好处”的模样,候在一旁的慎行直接黑了脸。
不过这蛮族小王也不是那般混不吝,眉眼暗示,口中好歹未说出,在前殿转过大半,他又提及未名殿,道说听闻是为未来太子妃所建造,他今日见不着未来太子妃,见一见她的宫殿也是好的嘛。
不曾想,被拒了。
被调笑不近女色,或是被这厮动了棋局都脸色不动一下的太子殿下,亦面色无有变化的,拒了猞小王这一要求。
“不可见?”
猞王瞪一瞪眼,然对方一张远山寒面,怎么都瞪不出表情,他亦不能看出他心中作何想,只得瞪着眼道一句。“看来传言不虚,太子果然对未来之人爱重非常。”
——这一激也无甚用处。
太子直问他,可还有旁处要观。
言外意明显,若没有旁处要看,便可以走了。
猞也不是头一遭与他打交道,岂不知他话中意,当下也不恼,哈哈一笑,爽言道,“不可便不可,我等太子大婚前来祝贺,便不信到时还不许人看,哈哈——”
这般说完,他果真也不虚言,利落告辞一番,便由着等在灵霄宫外的礼处神官接引往行宫去。
他这番来去都爽利,倒像真是为参观灵霄宫来的——
虽有心人都觉不甚可能。
将这小蛮王送了走,丹凤也没立时走,随观止再次回了书房。
“你观他,为何而来?”
回至书房,二龙闭门,丹凤便开了口。
方在这书房中,那小蛮王看似话多,实则无几字实言,只是他这样走一遭,还是在明知会令人警醒的大张旗鼓,他眯一眯眼,在书案前坐下,看向对面人。
观止落座长案后,目中亦有微动,“不知。”不过,“以静制动。”
丹凤点头,以为然,“是极,管他是故布迷障还是别有所图,只要有所动,便会有端倪。”
天君寿辰,凡此般四界重事,三十三天都是打起万般警醒,而蛮族,纵观以往,也总要一二动作,只是这一回,“他几次提那传言,似有试探之意。”
那小猞王,总不会是对神族太子的私情事有好奇的八卦之徒,这般真真假假的刺探,他抚扇,“会不会……”
后头的话没说出来,只看向对面人,不需说出,他便知他也想了到——
太子婚事,如今最关切的是谁显然可知,为了促成这天定姻缘,冒险利用一番蛮族小王,也并非全然不可能。
“他们就那般胆大……”不由扇子敲额,他嘶一声,“就不怕反被那小蛮王利用了去!”
“非是胆大,”观止目中微眯,眼底说不清的一抹冷意,“只是自负罢了。”
因着自负,纵使知道蛮人多狡,也自认能占得上风,因着自负,而,障了目。
丹凤微顿,也懂了他话中意,“三十三天……居安久矣。”
微叹,到底说出这一句。
书房微寂,他还有一句未有说出,为着那天定姻缘,他们都敢与蛮人勾连,那小成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