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隔壁房间一夜未眠,高长恭躺在床上不停的翻着度娘。
“如何讨女人开心?”
“如何哄一个生气的女人?”
搜索下来的结果自然是五花八门,他选择了一个低调的方法。天还未亮,他就开车跑到城郊的雏菊园,买了几十盆雏菊,摆在了卧室门口。
这一夜简易也没合眼,之前虽然和高长恭也是吵吵闹闹,但是他这么安静倒是少见。
莫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,所以就不在意了?
越想越偏激,越偏激就越睡不着。
在床上硬撑到早上九点左右,终于按耐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内心,她决定出去探探情况,如果高长恭真的等着她自己消气的话,她一定好好的折腾一下,让高长恭明白,她简易不是那种得到了就弃之如敝履的女子。
然而当她满怀坚定信念打开门,看见一盆盆盛开的雏菊沿着走廊,顺着楼梯一直铺满到客厅时,她的心瞬间化了。
她小心翼翼的走在花盆的间隙,轻盈的踮起脚尖。花径的另一端,沙发上的高长恭正襟危坐,捧着一本书,看得入迷。
这一幕如窗外阳光般美好静谧,简易看的呆了,拿出手机正欲拍照,却被突然进入的陌生电话给打断。
简易愣怔片刻接通了电话。
挂了电话,简易的表情让人有点捉摸不透。
高长恭合上书问道:“怎么了?”
简易轻叹口气:“电话是简正的律师打来的,他要见我们。”
车子向着看守所飞驰,简易看着路边略微萧瑟的秋意,心里异常烦躁。
她仿佛被张晴好母子织就的巨大漩涡困住,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。
她从来不祈求能从她们身上得到亲情的慰藉,因此也不太欢迎她们一而再而三的打扰她。
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,好好地爱一个人。
仅此而已。
她实在无法体会高长恭此时的心情,她无法琢磨高长恭到底是忍耐着,还是真的想管这一堆烦心事。
因此一旦触及到简正的事情,简易便没了底气,呆在高长恭身边的她温顺安静了许多。
律师早早的等在了看守所门前,见到简易和高长恭他小跑着迎了过来。
“麻烦二位跑一趟,案子的审判日期已经定下来了,但是入庭之前,我的代理人强烈要求见你们一面,为了稳定他的情绪,所以才不得已再次麻烦二位。”律师讲话很是客气。
简易和高长恭没有多说,跟着他进了探视室。登记完等了约莫十分钟左右,简正便被狱警带着走了过来。
一看就高长恭和简易,他便扑了过来,痛哭流涕。
“姐,姐夫,我错了。”
这声姐喊的简易心情十分复杂。
没有感动,但是也没有厌恶。仿佛看一个陌生人在表演一样。
是呀,眼前的简正并不是真实的他。
高长恭将他扶起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。
“知错就改,善莫大焉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“但是改错要付出代价。是不是?”简正反问。
“对,必须付出代价。”高长恭说。
简易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气。想起简正之前的执迷不悟,她甚至预测到接下来的狂风暴雨。
然而出人意料的是,简正竟然认真地点头:“好,我愿意。”
不是吧,简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
眼前这个人莫不是被调包了?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简正的其他人?
“我会和你的律师商量开庭的事情,你在里面好好改造,重新做人。”高长恭说。
“姐夫,你能常来看看我吗?”简正问道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简易坐在走廊上,高长恭和律师在里面聊了有一个小时了。她由于太过于混乱,因此并未参加。
亦或是她害怕听见关于简正改变的幕后故事。
那一定是她无法接受的……
正午的太阳有些刺眼,照的看守所走廊明晃晃的。简易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穿着尖头平底单鞋的脚十分赏心悦目。
一双皮鞋停在对面,简易抬头迎上高长恭温柔的目光。
“等急了吧?”高长恭问。
“还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