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易的出租房,又是一番翻云覆雨。
高长恭取下假发套,将乌黑的长发,和简易染了褐色的发丝系在了一起,并环绕在指尖。
“结发为夫妇,恩爱两不疑”高长恭一向清冷的声音,竟柔软许多,“你早就是我的人了,谁也不能把你抢走。”
高长恭呢喃。
简易却红了眼眶。
这几天的委屈,一股脑的涌了上来,她将脸埋在枕上。
“可是你却不属于我。”她赌气的道。
“不属于你,属于谁?”
“郑儿,你的兰陵王王妃。”
高长恭愣住了。
良久,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伸手将简易的脑袋轻轻的抬起,温柔的放在臂弯:“我早已放弃兰陵王的身份,在你面前,我叫简单。你简易的简单。”
“可是,你摆脱不了你是高长恭的事实。”简易莫名的想唱反调。
“高长恭已经死了。”高长恭喃喃的说。
“简易,我爱你,以一种你无法想像的程度爱着你。”高长恭又在心里说。
作为一个古人,表达内心的情感,依然是羞涩的。
更何况,自古一怒为红颜虽然是常有的事情。
但是为了红颜,挖自家的祖坟,他肯定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人。
这要是在北齐,早已经被大臣批判的体无完肤。
还好,还好,在这里,没有人知道他是高长恭。
也没有人知道他消失这几天,不过是去挖了自家的祖坟。
将自己的陪葬品给挖了出来,藏在那个自称是自己后人的家里。
然后去警局,举报了自己的后人。
高长恭觉得自己疯狂的可怕。
只是,高长恭眉头紧蹙,埋葬着兰陵王陪葬品的坟墓里,竟然只有他和郑儿的衣冠。
并无他和郑儿的尸体。
他穿越来了,他自己知道。
但是郑儿呢?
高长恭来不及细想,脖子上忽然传来阵阵疼痛。
知道是简易在使坏,他咬着牙,忍耐着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。
简易使劲的咬着他的脖子,直到齿端有一丝丝咸味才放开。
鲜红的血丝,渗透出皮肤。
简易抬头看着高长恭,眼泪汪汪:“我感觉到了,你刚才在想别的女人。”
高长恭吃惊的看着简易。
他永远不知道,女人的第六感,向来准确。尤其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。
他伸手摸了摸齿痕,看着指端的鲜血,“你下嘴也太狠了吧。”
他实在闹不明白,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反复无常。
但是偏偏又是这种反反复复,让他爱上了这个叫简易的女人。
接到简继业的电话,是在三天后。
高长恭将自己后人送入警局的那天,简园上下都被释放了。
简继业用三天时间,应付了媒体,处理了简园的内贼,并将一度瘫痪的简园重整旗鼓。这才想起来自己被释放的原因。
警局对举报人向来保密,但是不巧的是,那天简伯也准备自首的,看守所的狱警押着他来到了警局,笔录还没做,高长恭便走了进来。
简伯看的一清二楚。
他没有瞒着简继业。
简继业打电话将简易和高长恭叫到简园的后院,也就是简易曾经的家。
被树林掩映的小别墅,一楼的客厅里,靠窗摆放的木质榻榻米,榻榻米上小矮桌上烧着上好的碧螺春。
氤氲的热气随着涌入窗口的微风飘荡着。
简易小时候经常和妈妈坐在这个榻榻米上玩,那时候矮桌上没有摆放茶具,全部是妈妈的手工制作。
妈妈很是心灵手巧,给简易做衣服,做布娃娃。比买的还好看。
妈妈走后,简继业一直想摆放茶具,被简易的爷爷制止了。
所以记忆中这套茶具,是爷爷死后,张晴好进门的第二天摆放的。
简易很是厌恶。
她蹙了蹙眉。
简继业从里面走出来,一身休闲打扮的他,只是朝简易和高长恭微微点头,率先坐在榻榻米上。
烫杯,沏茶。
他安静的做着。
高长恭站了一会儿,径直走过去。
他跪坐在榻榻米的垫子上,身体挺的笔直。
简继业的手顿了顿。
现代人极少这样跪坐,一般坐在榻榻米上都是盘腿而坐
当然日本人除外。
“你是中国人?”简继业自然会如此询问。
“当然。”高长恭不卑不亢,回答十分简洁,简易也觉得杵在哪里很是尴尬,于是走过去,坐在高长恭身边。
简继业皱了皱眉,显然对这样的座位顺序并不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