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婆难道没看到吗？百姓们要的是安居乐业，谁做皇帝根本不重要。”夜无寒知道刘婆婆还是不死心，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，必须面对现实。
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！你若是坐上皇位，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，比那个狗皇帝合适一千倍，难道你不想要皇位……咳……”

说到后面，刘婆婆开始剧烈的咳嗽。她本就干瘦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鞭伤，有的已经开始结痂了，有的还在往外渗血。

断掉的那只手腕，也只是用几块脏到看不到颜色的破布包着，鲜血都将布染红了。

“婆婆一定要闹的天下大乱，百姓流离失所才罢手吗？大燕国已经是过去了，婆婆就放手吧！”

“你……你不是我的孙子！你这个畜生……”

刘婆子突然哭起来，只是她干涩的眼角却再也流不出泪水。“我等了你这么多年，结果你却不肯为你爹，为你娘，为大燕国复仇！早知如此，当初我就该掐死你，也好过留着你这个孽种……哈哈，报应啊……”

夜无寒吃惊的看着刘婆子，隐隐明白什么了，他激动道：“告诉我，到底我是谁？”

“你是公主的孽种，你跟你娘一样……自私任性……你们母子都该死……”

刘婆子说着说着，突然剧烈咳起来，嘴角也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……

“婆婆，你怎么了？你再撑一会，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……”

可刘婆子却始终用愤怒不甘的眼神看着他，那眼神让他觉得冷的厉害，如坠冰窟！

“婆婆，求你告诉我，到底我是谁？我是不是你的孙子……”

可刘婆婆却只是朝他露出一抹诡异的阴笑，然后便永远的闭上眼睛。

“婆婆……”

夜无寒紧紧抱着怀中的刘婆婆，脑中浮现出儿时刘婆婆逼他练武的画面，虽然很辛苦，很累，可事后婆婆都会奖励他吃好的。

那样的日子整整过了十五年，那十五年他都在刘婆婆身边，他也一直将刘婆婆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。

可现在他还是失去了刘婆婆，这世上他再无亲人了！

“走水了，走水了……”

此时牢房外突然传来阵阵呼救声，还有急促的脚步声。

苏凉带着人赶到暗牢时，便看到夜无寒一脸平静的将刘婆婆抱在怀中，而他怀中的刘婆婆一动不动……

“无寒，刘婆婆她？”苏凉小心的问道，此刻她担心的不是任务失败了，她会失明三日。

而是刘婆婆死了，夜无寒一定会很难过。他是那样重情重义，而刘婆婆于他而言又像亲人一样重要，他心底一定很痛苦吧！

夜无寒看了苏凉一眼，幽深的眼底满是悲痛和自责。“都是我的错，我不该忤逆婆婆……婆婆是我害死的……”

如果他答应婆婆为爹娘报仇，甚至复国，或许婆婆就不会死了！

“无寒，你看清楚了，害死婆婆的是三皇子，根本不是你！”苏凉急切的劝道，就怕夜无寒会走进死胡同里。

“不，不是的……是我不肯帮爹娘报仇，不肯复国……才会让婆婆绝望而死！我对不起婆婆，我不配为人……”

“无寒，婆婆已经走了，我们必须尽快让婆婆入土为安。至于婆婆的死，都是三皇子的错，我们一起为婆婆报仇可好？”

苏凉小心哄着，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，到底刘婆婆对夜无寒说什么了，他会突然变成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