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婉顿时愣住,大为所动,上前拉住她的手,将她拉起,欣慰一笑:“我明白,咱们相处了这些年,我又何尝不知你心意?”
“既然决定让许贵留下来,没道理让你们好端端的夫妻俩分开。”
“我可做不出这等棒打鸳鸯的恶事!”赵云婉嗔怪地别了她一眼,却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。
大伙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。
最终,春香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留下了。
倒在许贵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,看着赵云婉的马车走了很远很远都没有回头。
收拾了三天,赵云婉就上路了。
再过两日便是端阳节,可是赵云婉已经等不及了!
前世,太子妃出事的时候,正好是在端阳节时,宫内举办皇家宴会。
护国公和老太君参加了,谁知宴会还没结束,突然就发生了动乱。
具体什么事情谁都不清楚,赵云婉只隐约记得,当初事情一闹出来就封锁了城门,禁卫军将整个京城围得水泄不通。
京城瞬间就变成了一座铜墙铁壁的牢笼,百姓噤若寒蝉,却没有一个人敢私下议论此事。
圣上大发雷霆,下令将太子软禁,一时风声鹤唳,人人自危。
至于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而动怒,赵云婉不记得了。
只知道当初这事儿闹得挺大的,自此后老太君就把她单独叫去了佛堂。
将未足月的小重远交到她手中,成了昭勇将军的儿子。
她也是到后来,才知道重远的真实身份,彼时她还懵懵懂懂,天真烂漫,不识深宅大院的尔虞我诈。
老太君唯恐委屈了小曾孙,时常关照她,对她颇有怜惜。
只是……赵云婉没想到的是,好不容易胆战心惊地守着孩子长到四五岁,天下大乱,牵连到护国公府。
后来……后来怎么了?
赵云婉扶着突突直跳的额角,靠着车壁呻吟起来。
头……好疼!当时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才让她为此付出短暂的一生?
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?
“少奶奶!停车!停车!少奶奶不好了!”春云的声音在耳旁回响,忽远忽近的,好像隔着什么。
赵云婉想要睁开眼睛劝春云不要这样咋咋呼呼的,可是喉咙眼里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赵云婉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。
选在头顶的帐幔是淡灰色的,床板有点硬,棉被虽然很干净,却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花色。
正胡乱看着,眼前就出现了春云和春兰被放大了好几倍的脸,把她吓了一跳。
春兰秀眉紧蹙,瞧着甚是忧心,转身在杌子上的铜盆里把面巾打湿了拧干水,敷在赵云婉额头上。
“这是哪儿?”喉头干涩的厉害,赵云婉不适地蹙眉抚了抚脖颈。
春云忙端了一杯水过来,扶着赵云婉坐起身喝了一点水。
见赵云婉依旧蹙着眉,似乎还渴着,春云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她身后垫着,转身又倒了满满一杯。
连续喝了三杯水,赵云婉总算觉得舒服了些,春兰给她换了额头的面巾,便出去请大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