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朝她们一笑,径直朝里面而来,可一进门,表情就凝固了,只见自己身上的这一件和阐诗琯身上的那一件竟然是同一个颜色,再看人家那面料,人家那做工,与自己这一身简直就是天壤之别,难怪刚刚春风她们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了,她们哪里是自己尴尬,分明是笑话。
气氛在这一刻有些凝结,彼此静默了一会儿,谁都没说话。
这时还是春风开口道:“娘娘,这位便是那位怜儿姑娘了。”
怜儿眉头一皱,难道现在已经生疏到如此地步了吗?明明是老熟人见面,却要弄得是第一次见面一般。
阐诗琯倒是明白春风的好意,毕竟自己失忆了嘛!她也没过多的解释,只觉得怜儿如今的打扮让她很是不喜。
“原来这就是怜儿妹妹,倒是和我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呢!”
怜儿自然以为阐诗琯是在挖苦她,便道:“人总是要成长的嘛!皇后娘娘也和怜儿印象中的不一样了呢!”
春风皱了皱眉,总觉得怜儿是带着刺来的,去倒了茶来,讥讽道:“说的可不是吗?昨日还是小女孩家家,如今都要嫁作人妇了,怜儿姑娘请喝茶,稍等片刻,这婚姻大事还是要等主事人的!”
接着又对阐诗琯道:“大将军稍后便随皇上下朝一道而来。”
阐诗琯点头,“那便等皇上和大将军来了再说吧,虽说这位怜儿姑娘曾是本宫婢女,可早已走上了不同的路,我也无权干涉了。”
怜儿听的心寒,她果真如此无情,虽说在当初阐诗琯选择走出去的那一刻,她们便已经恩断义绝,可如今对上这张冷冰冰的脸,还是让她感到心寒。
一股子无形的气息便在这对曾经的主仆之间蔓延,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窒息感,终于施箜下了朝,王权跟在后面,曹英武更是如同一个小跟班一样,显得有些拘谨。
夏雨是第一个受不了这样气氛的,说来在当初的皇太后表心姮的威势下,她还和怜儿有那么一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,如今人家要被纳娶为少将军夫人,傲气回归,自然让她不自在。
看到施箜一到,忙喊:“皇上来了。”
阐诗琯便如同一个听到“爸爸下班了”的小宝宝,张着小手朝施箜飞奔而去,下一刻便要亲亲抱抱举高高。
却见施箜也是一身的红袍,一进门便将迎来的阐诗琯给抱了起来,两个人仿佛融为了一体。
施箜笑说:“才一夜未见,想我了?”
王权咳了一声,“你们两个够了啊!你后背的伤好了吗?”
阐诗琯听言才从施箜的怀里下来,然后又抬起左臂比了半边心,施箜忙出右臂,红色的袖子垂下恰是一颗完成的爱心。
王权表示:“我真是受够了你们,幼不幼稚!”摇了摇头,却是走到了主位坐下。
一抬头又看到一个红衣身形,却是怜儿,现在这红色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稀罕的颜色,便怒道:“怎的,这婚期还没定呢,就穿上喜服了?”接着又看向曹英武不满道:“我们行兵之人可没那么张扬!不过也是,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奴仆。”
曹英武忙低头称是,怜儿却不是很愿意,这明显是阐诗琯和皇上秀恩爱虐到狗了,怎么让她无故躺枪。
便道:“王叔莫要怪曹少将,是怜儿自作主张,想着既然是见皇后娘娘要穿着得体一些,岂料让大家看笑话了。”
怜儿如此一说倒是给足了曹英武面子,看似很识大体,王权撇了撇嘴,她以为这样,就能抬高自己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