阐诗琯道:“春风,你去给她们安排一个住处吧,等这采女院修好再说。”
春风嘿嘿一笑,“是,娘娘。”
看到这样的笑容,几个颜色小姐是后背发凉,这沐浴给她们安排到了浣庭,住处还不把她们安排大通铺啊!
小绿忙跪倒,“谢皇后娘娘体恤,我等感激不尽,我原为奴为婢报答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不如也把我收下吧!”
春风翻白眼,还真是防不胜防啊,这也行?
眼见着阐诗琯“母仪天下”之心就要泛滥,她是干着急,刚想要劝说一句,却听阐诗琯道:“不至于不至于,我的贴身婢女有一个就够了,管事宫女也不缺,你们要真愿意伺候人的话,可以去问问蜜儿姑娘,她会给你们安排的。”
小绿脸色一垮,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,不是说阐诗琯自失忆后心思单纯吗?那理应很好骗才是,还有什么叫她们愿意伺候人啊?谁愿意伺候人啊!不过此时她也只能忍着。
恨恨地说:“谢皇后娘娘,谨听皇宫安排。”
阐诗琯摆了摆手,“春风你带她们去吧!”
春风差点笑出声来,这才是她的皇后娘娘嘛!
夏雨也忍不住笑了出来,论腹黑可是谁都比不过阐诗琯的,这几个颜色小姐怕是打错主意了。
夏雨趁热打铁道:“皇后娘娘,采女院失火可非同小可,此事若是人为,可见其人之歹毒。”
“恩。”阐诗琯点头,“你留意着点,也不可太过声张,调查结果出来……嗯,还是汇报给蜜儿姑娘吧!”
她本想是汇报给自己的,可是一想那样还挺麻烦,便推给了蜜儿。
夏雨摇了摇头,不知阐诗琯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,自她被封皇后后,无论大事小情都交给了蜜儿姑娘,如此下去怕是要遭人口舌。
春风领着几个颜色小姐过来,与蜜儿说明了来意,蜜儿的脸色一沉。
心道:又是她,只要一有事就推给自己,小到吃穿用度日常开销,大到节日盛典策划活动,现在就连几个无处可去的宫人也要她安置,这凡事本该皇后操心的事算推给了自己,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御侍而已。
小绿等人还在眼巴巴地看着,不过心中却打定了主意,素闻这蜜儿姑娘在总管府时便是总管房里的,如今虽是一个掌事姑姑,可与皇上之间却暧眛不清,那封号还能远吗?阐诗琯之所以能被封后,多半还是因为她“真命天女”的身份。如此挑拨一番,自己还能不出头吗?
于是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“求蜜儿姑娘收留,这采女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修好,就算修好我们也不敢住了,也不知这好端端为何会起火,这次我们跑的快出来了,若是再有一次……”
蜜儿摆手,“你们暂且先在这住下吧,至于刚刚的话就先不要说了,后续调查自然会询问你们的。”
众人忙谢过,暂且退下。
几日后调查结果出来了,原是上夜婆子收烛台时忘记收了一个,烧到了幔子导致的火灾。
可春风并不这样想,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,不过她还是将此事汇报给了蜜儿。蜜儿也知此事有些蹊跷,但见那上夜婆子夜上了年岁,许是一时忘记也是情有可原,便对上夜婆子略微惩罚,也没深究。这件事总算有了一个交代。
却是春风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,跑去和阐诗琯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。
阐诗琯道:“如果按照你的说法,那岂不是说是她们自己放火烧自己?”
春风道:“也不是真的烧,毕竟她们也都没有受伤,她们只是利用这件事别有目的罢了。”
“烧了自己的住处寄人篱下?”阐诗琯摇头失笑。
春风感慨,这皇后娘娘自失忆之后怎么连智商也下线了呢?
春风几近抓狂,叹息道:“皇后娘娘是怕已经忘了这后宫的凶险了,虽说皇上只宠您一人,可也正是如此才更加危险啊,所有的人都盯着您呢!”
这一瞬,阐诗琯过往追的那些宫斗剧都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,忽然她想明白了关键,却又诧异不已,“她们的日子不会过的太轻松了吗?好好的日子不过,偏要找罪受,就那么愿意伺候人啊!”
春风叹息道:“皇上的确仁慈,可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,仁慈就是伤害,倘若娘娘您没有被皇上找回来,奴婢怕是也要出宫去了,这女官和采女都是有年岁限制的,奴婢已经年芳双十,早已过了女官进选的年岁,若再不依附一个主子,那只有出宫这一条路了。”
阐诗琯皱眉,她在思忖,这样的制度也应该废除了,人家公务员考试还到三十五周岁呢,怎么的,在宫里混,二十就得出宫啊。
春风见阐诗琯听得认真,便继续道:“她们都是纳采上来的采女,倘若当初旧皇遣了她们也好,如今被耽搁了大半年,许多事就说不清了,就算她们出了宫去,也无法!做正室,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谁愿意做别人的小妾呢?所以她们就只剩下了两条路,一是考女官,二是被皇上亲睐。”
“所以她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,以后跟着我就能够得到皇上的亲睐了吗?她们究竟是太高看了自己,还是低看了皇上呢?我家箜箜只能属于我一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