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了两天的添妆后,二月初九这一日按照永煌朝的规矩女子是要晒嫁妆的。
这样的行为一来是女方的娘家人表明自己疼爱女儿的心情,二来也有让女儿的嫁妆过了明面,这样日后女子嫁去夫家,夫家的人也就不能明目张胆的贪墨女儿的嫁妆,算是让众人监督的意思,最后一层当然也有炫耀的意思,家底厚不厚实这种时候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了。
姚锦诗的嫁妆是沈琮翎亲手帮她操持的,还有一个白文晏在一旁帮着往里填补,那牌面自不必说。
别人家晒嫁妆多是摆在正院里,客人来往观看也十分方便。
但是姚锦诗的嫁妆是专门开了个有空地的院子来摆放的,没办法,若是将她的嫁妆放在正院里,客人们只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。
正院需要待客,不能被堵了,所以只能另外找个院子去放了。
原本来看嫁妆的客人们还都觉得沈家惯会搞这些麻烦的事情出来,可去看了之后才发现,沈家的人考虑的果然周全啊!
那么大一个院子,足足能容纳上千人的宴席,可竟然就被那装嫁妆的箱子给摆满了。
有人一进门看到这个阵仗觉得沈家太夸张了,酸里酸气的道,“哪有人能给嫁出去的女儿带这么多嫁妆的?沈家也太会做面子功夫了,依我看啊,这里的箱子八成有一半是空的,就算没空着,那也没放什么好东西,充数谁不会啊?”
跟她一起来的人夫人闻言笑了笑没接这话,心里却想着,沈家往前数几辈子都是做生意的,作为永煌朝顶尖的商人,有这样的家底一点儿都不奇怪。
说话的人见身边人没理自己,心里有点儿不舒服,转身想走,但又想进去瞧瞧沈家给晒出来的都说些什么好东西,就算拿出一半来凑数,像沈家这样的人家,一定也会拿出些好东西来的,去看看就当开眼了。
院子里这会儿还有不少其他客人在看嫁妆,一边看一边不无感慨的道,“这沈家就是大气,拿出这么多好东西给女儿做嫁妆,我瞧着这里头光是飞羽楼的收拾就有好几箱,只怕一辈子也戴不完。”
另外有人就开口了,“你们还不知道吧,这院子里只有一半是沈家给准备的嫁妆,这边这一半可都是贺家送来的聘礼呢!”
“听说是那位贺公子自己赚下来的家当,可真是舍得呢!”
“这有什么舍不得的?这不是送来一份,拿回去就变成两份了吗?”
“那也不一样,拿回去也是新娘子的嫁妆,但凡有点儿骨气的男人,哪能成日里就盯着自家妻子的那点儿嫁妆呢?依我看啊,这贺公子果然十分爱重这沈家的小姐呢!”
听到周围的议论声,一开始说酸话的人脸色就更难看了,不过还是跟在同伴的身边进去参观。
满院子的箱子里,全都是各种珠宝首饰、绫罗绸缎、古玩字画、古籍孤本等等,分门别类的放在一处,让人们瞧得眼睛都花了。
还有人时不时惊呼一声,外头传说中的某某孤本,以前曾被炒到天价的某某古玩,还有历代的名家字画,看得人简直热血沸腾。
这种在一般人家可以称之为传家宝的东西,在沈家就这么随意的摆放在这里任人观赏,之后还要被嫁出去的女儿带走,不少人都觉得可惜。
但也有人觉得,既然姚锦诗已经继承了沈家的生意,可以说整个沈家都是她的,说不定沈琮翎将沈家的库房都给她搬过来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