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老太爷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,苍老的手指着苏千瑶颤抖如筛。
“你,你竟敢如此对老夫说话!”
“我说的都是事实。”苏千瑶非但不退缩,反而上千一步,“祖父质问这么多的事情,无非是对大夫人的惩罚不满,想反过来定我的罪。千瑶只想问一句,谋害府中子嗣,对中馈财物中饱私囊,勾结外人侵吞夫家家产,这种人配不配做我苏府的主母!”
“千瑶!别说了!”苏洪轩站起身来,强行把苏千瑶给拽退了数步,“你先出去,剩下的事情我来和你祖父解释。”
就在苏洪轩要把苏千瑶打发走的时候,苏老太爷颤巍巍的开口。
“你,你给我站住。”
苏千瑶本就不想走,闻言便停下了脚步。无论苏洪轩如何焦急的推搡,她的身子就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纹丝不动。苏洪轩无法只得折回苏老太爷身边请罪。
“父亲息怒,千瑶并非故意顶撞,只是胡玉儿她的确是罪大恶极。”
“罪大恶极?罪大恶极到至于将她软禁在府内,连老夫来了都不能放出来?”
“若不是顾虑母亲与胡府的关系,儿子早就将她遣送回去,哪里还容得了她在苏府为非作歹!”
苏洪轩也是说急了,口气不自觉冲了起来。然而他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,重新跪下来认错道。
“儿子不是有意顶撞父亲,只是胡玉儿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。儿子思前想后,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软禁府中,既保住了苏府的名声,也全了母亲的心愿。”
苏老太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气急败坏的苏洪轩,一时间愣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半晌之后,他才回过神来似的追问道。
“刚才她指证胡玉儿的那些罪证,有几分真假?”
苏洪轩回头看了一眼苏千瑶,叹气道:“都是真的。胡玉儿善妒且无德,前后陷害过常恩、雪儿和千瑶,甚至还设计谋杀过元柏……”
光是听到这里,苏老太爷就猛吸了几口气。
苏洪轩赶忙停下来替他顺气,“父亲,父亲您没事吧?”
“老夫没事。”老太爷推开他的手,“你继续说。”
见他的确无碍,苏洪轩再次跪下解释。
“这么些年来,胡玉儿逐渐将府内要职换成胡府的亲戚或自己的心腹,在后宅专权跋扈。后来还被儿子发现她中饱私囊,用府中中馈接济胡府。就连药田盗窃案,也是她牵的线。”
说完这些,苏洪轩小心翼翼地望着老太爷。
“父亲,胡玉儿的罪行罄竹难书。儿子实在是没有办法。”
“你不必再言了。”老太爷抬手打断他的话,“这样子的人,的确不配做我苏府的主母。只是我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父亲请讲。”
“胡玉儿当主母也不是一两日,为何这些罪行到现在才被发现?又是被谁发现的?”
在他意有所指的语气下,苏千瑶坦然地站出来承认。
“是我发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