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差蹙眉,“我家大人尚未起身,要升堂断案也得等到巳时之后。你先回去吧。”
英招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对方手上,“这是状书。回去告诉你们大人,失窃的人家是东寒先生的潇然药铺,被盗之物乃是辰王殿下每日所用的珍贵药材。”
守门的官差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什,什么?谁丢了东西?”
英招指着信封上的封口蜡印道:“此印乃是辰王殿下专用,你拿去交给你们大人,他自然认得。”
小小的一封状书此刻却如重千斤。官差手抖如筛,吓得脸色都白了。
“您您您请稍等,我这就去通传!”
赵尔阳第三次被敲门声惊扰的时候,整个人都佛系了。
他从床上坐起身来,揉着额角问道:“这次又怎么了?”
岑香翻身下床,随手披了件外衫就去开门。
“你还有完没完了!”
传话的官差哆哆嗦嗦将状纸奉上,“夫人,外面有人……”
“啪!”
不等对方把话说完,岑香就一把揪过状纸扔在地上。
“这个苏千瑶真是胆大包天,竟敢三番五次惊扰县令休息。我看她就是仗着与辰王殿下有几分交集故意挑衅朝廷官员!传我的话,把苏千瑶给我赶远些!”
“不是,这……”
看着状纸落地,官差吓坏了,赶紧弯腰去捡。谁知岑香一脚踏了上去,狠狠碾了几下。
“不是什么不是,还不快照我说的去做。”
官差一阵头晕,差点就给她跪了。
“夫人,您高抬贵脚,踩不得!”
“有什么踩不得,她就算成了辰王殿下的医女,也只是一介民女而已。”
“这就是辰王殿下的!”
“我知道她是辰王殿下的医女,但她……”
“不是!这状纸是辰王殿下的!”
岑香身子一僵,“你说什么?”
官差哭丧着脸解释,“夫人,您踩得状纸是辰王殿下派人送来的,外面敲鼓请大人断案的也是辰王殿下的人。”
岑香听完这番话脑袋嗡嗡作响,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顺着腿蔓延而上,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。还没等她回过神来,就被人猛力推开,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。
赵尔阳战战兢兢把状纸捡起来,看到上面留下的脚印心惊不已。
岑香扶着门框抱怨,“老爷!”
“殿下送来的状纸你也敢踩,你真是太不知轻重了!”赵尔阳一改之前温和的态度,对着岑香就是一顿怒吼。
“辰王殿下派来的人在哪儿?”
“还,还在府衙外等候。”
赵尔阳急得跳脚,“还等什么,快去把人迎进来啊!”
“啊,是!是!”
一阵兵荒马乱之后,英招与苏千瑶都被邀请进了府衙。
趁着丫鬟上茶点的空隙,苏千瑶低声问道:“英招,你怎么来了?”
英招笑眯眯道:“苏姑娘刚才不是听到了嘛,潇然药铺的药材失窃,那可是为殿下准备的。东寒先生一早去云渊院回禀此事,殿下就派我来报案了。”
“乱讲,潇然药铺的药材分明就是我叫人拿走的,怎么成了殿下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