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千瑶把苏洪轩搬出来,蔡管事登时不敢再拦,但却也不愿意协助。
“回二小姐的话,不是小人不配合。只是咱们也辛苦了一日了,晚上还要奉大小姐的命令来这里守夜,所以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回家吃晚饭。”
说着,他转身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空空的田地。
“既然二小姐要查,那就请您自己走两步。恕不奉陪。”
不等苏千瑶同意,蔡管事便朝身后的几个伙计一招手。七八个人无视她的存在,径直离开了药田。
“诶,你们不能走!”
一看这些人离开,绿竹连忙上前阻拦。
然而她瘦瘦小小,哪里是这些田间劳作壮汉的对手,三两下就被掀开了。
秦嬷嬷气得直跺脚,“刁奴,真是一群刁奴!等咱们回府,定要向老爷告他们的状!”
相比起绿竹和秦嬷嬷的愤慨,苏千瑶却是并未生气。
“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,这些人跟着苏妍珊混,自然没个人样。”
秦嬷嬷面露难色,“小姐是说,他们都是大小姐的人。”
“哼,苏妍珊着急忙慌地接手家业,不就是为了抢在我前头把这些人收为己用嘛。”
“那,现在咱们要怎么办?”
“没有他们就不能查看现场了?”
苏千瑶说着弯下腰,把鞋袜退掉,又把裤腿挽了起来。
秦嬷嬷和绿竹吓了一跳,赶忙侧身帮她挡着。
“小姐,当心被人瞧见。”
“瞧见又如何,我又不是贼。”
苏千瑶豪迈地把东西塞给绿竹,“嬷嬷随我去看看,绿竹守在这。”
虽然下马车到药田的距离并不远,但因为下了一夜雨的缘故,道路甚是湿滑泥泞。
秦嬷嬷刚一下地,脚就陷入了泥土中,滋味很是难受。
“小姐,这路难走的很,要不老奴背您过去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
苏千瑶利落地从田坎上跳下来,主动牵住了对方的手。
“嬷嬷顺着我的脚印走,能轻松些。”
“诶。”
令秦嬷嬷感到惊奇的时,凡是苏千瑶走过的路,都会变得结实很多,与此同时踩下去的触感还带着些许冰凉。
原来苏千瑶是怕秦嬷嬷摔跤,于是利用自身的灵力把过分湿润的土壤给冻住了。
两人很快来到被盗的药田,放眼望去,原本即将成熟的姜白子都被割得干干净净。而最中央部分的土壤,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硬生生挖出来了几个字。
“苏二该死!”
这便是苏妍珊指责贼人与自己有仇的根据。
秦嬷嬷咒骂道:“这挨天杀的窃贼,什么不偷,居然来偷药,还留下这么些个字来污蔑小姐。”
苏千瑶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两眼,便蹲下身子摸了摸姜白子留在土壤中的根茎。
“嬷嬷您瞧这些缺口,像不像是用镰刀割断的?”
秦嬷嬷点头,“没错,是镰刀割的。”
苏千瑶起身看着成片的田地,“整整三亩地的姜白子,都是用镰刀收的。”
“有什么不对劲吗?这姜白子的确该用镰刀收。”
“昨晚的雨势可不小,蜡烛和灯笼都没法用。冒着那么大的雨,两眼一抹黑,还要在一夜间收割三亩地的姜白子,嬷嬷觉得得用多少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