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,醒了之后感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。
殷小桃还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定在我床头边上。
真是辛苦她给我守夜了。
我看了看时间,现在是晚上十点多,离去涤莲厅赴宴还有一会儿。
我不紧不慢的洗了个澡,吹干头发,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,又叫客房端了一盘点心来。
点心做的精致可口,看起来特别有食欲。
我端着盘子坐在殷小桃对面,一口一个点心,一边儿吃一边儿吧唧嘴,没多一会儿就把一盘点心吃的精光,我拍着鼓溜溜的肚皮打了个饱嗝,然后满足的喟叹道:“好饱啊!”
鬼也是知道饥饱的,也是要吃饭的,混的差的捡着吃,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吃供奉,再厉害一些的吃香火。
混的好赖全看在阳间是否有人供养,所以说有句老话叫,人争一口气,佛争一炷香。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,在这三界混的,不就是一口饭和一张脸么。
我抹了抹嘴,对殷小桃问道:“你搁这儿坐了这么久是不是饿了呀?”
殷小桃对我怒目而视。
我大发慈悲的说道:“来,给你闻闻味儿吧。”我把盘子端起来凑到她鼻子底下,问道:“怎么样?香吧?”
看殷小桃的样子好像并不想吃点心,而是想吃我,唉,可惜了,本来还想给她留点儿渣渣,既然她不想吃,那就算了吧。
我把盘子上的糕点碎屑舔了个溜干净。
咕噜噜~
嗯,殷小桃的肚子已经发出抗议了。
我嬉笑着说道:“脸上不承认,身体却很诚实嘛。”
我看了看表,时间差不多该下楼去吃饭了,我把盘子往殷小桃面前一丢,说道:“盘子留下给你做个念想,我现在要下楼去吃大餐了,您自便吧。”
屋子里阴风飒飒,殷小桃的鬼脸本来就黑,这会儿被我气的都发紫了,她现在就是被我的符篆镇着,要不然一定会扑上来掐死我。
这丫头比张曼曼死的早,修为却远不及张曼曼,一定是她平日里好吃懒做,不思进取。
呃,想到修炼了数百年还没修成人形,法技一样不精只会画基础入门级符篆的我自己忽然觉得有点儿汗颜。
我好像也没资格说别人哈。
房门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,我起身去开门,老鹤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懒洋洋的对我说道:“走吧,去吃饭。”
老鹤应该是刚洗完澡,头发还没干,身上还带着水汽。
其实老鹤如果按照凡人的审美来说,长得真的不赖,就我看的那几部电视剧里的男主角,拿来跟老鹤相比,好像还没有老鹤长得板正。
老鹤是仙鹤修成人身的,一双大长腿像两根大长筷子似的,就算不看他的脸,光看他那两条大长腿,都不知道要让多少姑娘春心萌动了。
这两条大长腿往床上一摆,呦!嘶~简直让人燥热的穿不住衣服。
可惜老鹤这人向来不修边幅,一套宽松的像睡衣一样的t恤加休闲裤,脚上跻拉着一双人字拖,其中一只拖鞋后跟还不知道让哪只狗给咬豁了一块儿。
然后他还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,懒懒散散的,给人感觉没什么精神头。
芒砀山下面镇子里有个姑娘看上老鹤了,有段日子经常往芒砀山上跑,又是送鱼,又是送虾,热情似火,整得老鹤那几天都不敢在洞府里待着。
但是后来这段因缘让那姑娘她娘给知晓了,人家姑娘的娘死活不同意,她不同意倒不是因为老鹤是个妖,老鹤不是人这件事镇子里的人都知道,这事儿倒也没妨碍他们整天扒着老鹤喝酒下棋侃大山。
那姑娘她娘不同意是因为觉得老鹤身子虚,她说他们家就一个姑娘,还指望她能给他们家找个上门女婿,然后生个儿子接他们家香火,可是老鹤的身子骨一看就是个不好生养的。
人家把话说的直白:怕他活儿不行。
具体是什么活儿,那我可就不知道了。
这样大好的因缘就这么让老鹤给丢了,我颇为他惋惜,可是老鹤自己却混不在意。
说来也怪,老鹤妖龄三千,按凡人寿龄来算,得差不多三十了,也算老大不小了吧,这个年纪还没交往过一两个女娃子,发展出来几段可以流传千古的浪漫悲情的情爱故事来,你说,是不是白活好几千年?
他要是长得歪瓜裂枣的也就算了,没本事也就算了,偏偏他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,别看他整天眯着眼睛像没睡醒似的,但是只要他的眼神往那姑娘身上一瞟,哪个姑娘不是面如三月桃花,心里痒痒两股颤颤,行卧难安?
可是老鹤却从来没张罗着给我们找个师娘啥的,你说他那方面没开窍吧,他那秘密小书库里又全都是那样...男男女女,上上下下的书。
诶!用电视里说过的一个词来形容老鹤恰巧合适!
闷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