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造化吧。”他模棱两可的说,拿起桌上的空壶道,“水。”
楚凉默然接过,去倒了壶热茶端过来,刚要给他倒上,他却道,“我说水,谁让你泡茶了!热水要等下灌给她清理内部淤血,换了去!”
“我来。”盛夏接过壶依照他说的换了热水,“还有什么能帮忙的?”
“你们都出去,就是最大的帮忙了!”他毫不客气的说,但是自己却稳坐桌前,一点要起身治病的意思都没有。
三人面面相觑,那鹦鹉却很是兴奋,拍了拍翅膀,鼓起胸膛翘起尾巴,尖尖长长的叫了一声,“滚——”,好像很喜欢这个字眼。
“那我们就先出去,别打扰巫师。”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也只能放手一搏了。
盛夏对两人示意了一下,依次退了出去,她走在最后准备关上门的时候,离蔘开口换道,“鸾舌!”
鹦鹉还停在盛夏的肩头上,听到主人的呼唤,拍拍翅膀缩起脖子,显然不愿离开。
“鸾舌!”眉头打了个结,离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,盯着那鸟儿,可是鹦鹉却似乎赖在了盛夏身上,就是不肯下来。
“滚!”居然动怒了,离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,然后手一挥,门啪的就关上了。
盛夏和鹦鹉一同被关在门外,那鹦鹉又兴奋起来,嘴里叫着,“滚——滚——”
听到方才那一声,她也总算明白,这离蔘别看好像年纪不大,脾气还真是挺古怪的,这鹦鹉嘴里没好话,估摸也是跟这主人学的,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喜欢赖着自己。
转头看了眼那只嘴里唠叨不停的鹦鹉,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小声道,“小心你主人出来揪你进去!”
这话真是管用,它好像听懂了一样,立刻闭了嘴。
看到盛夏也出来了,燕子御道,“你对这个离蔘巫师,有几成把握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摇了摇头,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,但是,目前除了相信他,也别无他法。
手碰到腰间硬邦邦的小短笛,原来真是句玩笑话,她还当真拿出来吹,好在没被蓝若瞧见,要不该取笑她的幼稚了吧。
握了握那笛子,又松开了,能不能救得了妍儿,真的只能看造化了。
楚凉一直沉默不语,自从燕子御来了以后,他的话比之前愈发少了,多数只是听从命令而已。
三人在门外守着也有些怪,毕竟这里是客栈,不时会有人经过,便到隔壁房间坐下耐心等候。
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,突然听到一声“啊——”的惨叫,虽然只是短促的一声,却足以听清是妍儿的声音。
盛夏噌的一下几乎是跳了起来,与燕子御对视一眼,二话不说便推门跑了出去。
也顾不得那么许多,直接伸手推门,好在并没有拴上,手一推门便开了。
一进门,映入眼帘的就是床前那一大滩的血渍,看上去真是触目惊心,而妍儿是斜躺在床畔,一只手软软的搭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