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!”
秦怀远一听她说要通报太后,当下也急了。
这事若是捅到太后那边去,可就彻底没办法收场了!
秦飞雨转过身来,凉飕飕地睇着他:“怎么,国公大人怕了?”
他也知道怕?
看他刚才表现的不是很理直气壮,无所畏惧吗?
怎么这么快就怂了?
秦怀远也不傻,
秦飞雨有意将事情闹大,他当然不能让她得逞了。
“雨儿啊。”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,秦怀远绕过窗子,推门进到屋内,顺势抓起了秦飞雨的手:“父亲知道你心中怨愤。其实,你母亲的死,父亲也很是难过伤心,可这件事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,你继母也真心认识到错了,此时再追究,对咱们秦家,终是不利啊。”
说来说去,他不就是害怕会因为此事牵连到秦家吗?
秦飞雨不去理会他那些屁话,只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那两只爪子,过了半晌,冷冷丢出两个字:“放开!”
秦怀远先是一愣,继而尴尬的松开了她。
秦飞雨抬眸,直直对上他眼中的不满,唇角轻勾,眼中却未有笑意:“第一,不要再来攀亲带故,你不是我的父亲,秦家也跟我没有关系。第二,母亲的死,你究竟伤不伤心,相信不用我说,你自己心里也清楚。”
“第三,某些人究竟是真心认错,还是故意做样子给我看,其实我并不是很关心。今天我还就把话放在这儿了,这件事,我还非就追究到底了,凡是伤害过我们母女的人,我一个,都不会放过!”
曾经的她太过弱小,自顾尚且不暇,根本没有能力去追究这些陈年往事。
可如今不一样了。
她的身份,权势,足以让她碾碎秦家,就如同碾碎一只蚂蚁那么简单。
尽管她并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嫁给君若寒的,但既然得了这寒王妃的身份,她当然要好好的利用一下。
权贵之势,便是要用在刀刃上,方能发挥出它真正的作用……
秦飞雨这么一说,秦怀远好不容易挤出的那点好脸色也没有了。
他往后退了半步,凉凉地瞅着秦飞雨,口中发出讥笑:“既然你都不认我这个父亲,不认这个家了,那这件事,你就更没有资格管了。荣安是我的原配妻子,也是秦家的媳妇。自古以来,女子都是出嫁从夫。她的死活,自然也由夫家说了算!”
“你还记得她是你的原配妻子啊?我还以为,你的心里眼里,都只有这个愚蠢又狠毒的继室呢。”
秦飞雨轻蔑地瞟了秦怀远一眼,完全不为他眼中我的威势所慑:“不过也请你搞清楚,认不认你,跟我要不要为母亲讨回公道,毫无关系!”
“母亲对我来说,就只是我的母亲,是辛辛苦苦生下我的生身母亲,她不是谁的附属品,更没有谁,有资格决定她的生死。”
“还出嫁从夫?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!若不是因为母亲有先帝的宠眷,若不是当年母亲执意下嫁,你以为,你们秦家能有如今的风光?说到底,你还有秦家这些人,不过就是群吃软饭的寄生虫罢了!”
当初他们靠着荣安郡主的身份地位,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荣华富贵,如今却摆出夫家的架子,说什么死活全由他们决定?
狗屁!
这套歪理,在别人那儿行得通,在她这儿,可行不通!
“芙儿,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赶紧去!”
秦飞雨抬起下巴,与秦怀远冷冷对峙。
芙儿不敢耽搁,抱着那木盒便要往外跑,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琴音撒谎给拦住了。
“别动!”
秦吟霜攥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匕首,刀尖正好抵在芙儿脖间的大动脉上。
秦飞雨的瞳孔骤然一缩,脚步轻移间,人已化作一道迅疾的黑影,瞬间移动到二人面前。
“把刀放下。”
秦飞雨盯着秦吟霜手上的匕首,袖中的银针已蓄势待发。
秦吟霜却好似看穿了她的套路一般,刀尖往芙儿的皮肤里深入了一分:“好姐姐,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,否则这个小丫头的性命,可就谁都保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