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,今日外甥女究竟为何叫您来,想必您心中应该也有数了吧?”
秦飞雨从来就不喜欢拐弯抹角,刚才那出大戏,已经将该提示他的,都提示的明明白白了。
他要是再说不懂,那就是故意装傻了。
好在,洪吉安还没那个胆子。
“王妃是想让小人……说出当年的真相吗?”
洪吉安小心留意着秦飞雨的反应,嘴里的臭袜子已经被万灵槐取出,但说话的时候,嘴里仍不时飘出臭味。
只是此刻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,保命要紧!
“舅舅还是聪明的。”
秦飞雨接过芙儿递来的茶盏,稍微润了润口,低头的时候,头上的赤金冠一沉,差点没把她的脖子给压断。
盯着这顶死沉死沉的赤金冠,还真是累!
“芙儿,快过来帮我揉揉脖子。”
反正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,她也没啥好再端着得了。
取下赤金冠,选了个舒服的姿势,靠在手边的小方桌上。
虽说赤金冠取下来了,但她那一身逼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。
气势这种东西,便是没有那顶赤金冠衬托着,她也照样能撑得住,只是,出现在人前的时候,若是素面朝天的,总显得差那么点意思。
如今四下也没有围观群众瞧着,她也就趁机松快松快了。
芙儿听话地走到她身边,一边帮她捏着肩膀,一边轻声问道:“小姐,这个力道可以吗?”
秦飞雨拍拍她的手表示满意:“不错,”转过头,发现洪吉安正眼巴巴的瞧着自己,才惊觉自己差点把他给忘了。
“其实吧,你说不说真相,与我而言,并没有多大的用处。”
秦飞雨低头欣赏着昨日刚刚做好的指甲,是很漂亮的木兰花图案,衬在浅蓝色底子的指甲上,显得格外清雅。
“我既能编排这一出戏出来,就说明我早就已经拿到了证据,可以证明当年你与洪氏合谋害死我母亲,但你可知,我为何没有直接拉着你到雍国公府去,与你那好姐姐当堂对质?”
洪吉安战战兢兢地看着她:“为何?”
秦飞雨意味深长的一笑:“因为我要给你个机会,一个活命的机会。”
“活命的机会?”
洪吉安不懂。
他害死了秦飞雨的生母,她还愿放他一条生路?
秦飞雨瞧着贼眉鼠眼的洪吉安,唇畔笑容绽得更开。
瞧他那猜疑的小眼神,就知道他肯定不信。
不过没关系,他信或不信,最后,他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。
“舅舅,您也别怪外甥女多嘴,您好好想想,这些年,您一个人流落在外,有家不能回,您的亲姐姐,我的继母,可曾为你筹谋打点?”
“当日你被赶出定远侯府,她这个做姐姐的,又可曾替你说过半句话?”
“如今,她当年暗害我母亲一事东窗事发,你是了解她的,若事情真的捅了出去,她为求自保,会拿谁出来顶罪?还不是舅舅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