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名叫“鸢”的这个女性角色下场,换了一个名叫“泰”的男性角色上场。
一身仙风道骨的蓝袍子,白白的头发,白白的胡子,再结合这个有明显指向的名字。
洪吉安就算再傻,也该有所察觉了。
“我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洪吉安顶着一头的冷汗,起身便想头逃。
什么银子不银子的,他不要了!
秦飞雨看在眼里,却不阻拦,只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,继续观赏着台上的木偶戏。
不多时,刚跑出去没多久的洪吉安又跑了回来,跟后头有谁在追杀他似的,一脸见了鬼的表情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望着将他包围起来的那些黑衣护卫,洪吉安又怕又慌,转头便冲着秦飞雨大喊了起来。
秦飞雨嫌恶地皱了下眉头,这个小动作,刚好被最后进门的万灵槐看到。
她一个箭步上前,抡圆了胳膊,啪啪就是两巴掌,扇的洪吉安一个趔趄便坐到了地上。
“大胆,对王妃不敬,便是对王爷不敬,对王爷不敬便是对陛下,对太后的不敬!洪少爷,您有几个脑袋,敢对陛下和太后不敬?”
别看万灵槐这小丫头平常乐呵呵的,见谁都是一张笑脸,要是真发起狠来,也是怪吓人的嘞。
这不,洪吉安就被吓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,本少爷何时……”
话未说完,便被秦飞雨淡淡打断:“阿槐,你也太高估咱们这位洪少爷的胆量了,就他那点针眼大的胆子,他也就敢窝里横了,不敬陛下与太后?打死他都不敢。”
秦飞雨边说边笑,那笑带着三分讥讽,三分轻蔑,还有四分鄙夷。
洪吉安一时竟分不清他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借机讽刺自己。
事已至此,他也看出来了,今日这一出,摆明就是场鸿门宴。
秦飞雨就是故意骗他过来,要他看这场木偶戏的。
如此算来,她定是在公孙和泰那里听说了什么。
不成……
不成!
君若寒的手段一向残忍,若是叫他知道,自己的丈母娘竟是被人害死的,那还不扒了他的皮?
想到这里,洪吉安什么都顾不上了,扑过去抱住秦飞雨的大腿哭喊道:“王妃娘娘!王妃娘娘饶命啊!当年的事……”
他刚想说当年的事是洪氏逼迫他做的,秦飞雨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:“嘘!”
竖起食指放在唇边,秦飞雨笑得如花朵般灿烂:“舅舅,您别着急呀,这戏还没演完呢!等演完了,您有什么话,再说不迟。”
说着,秦飞雨勾勾手指,芙儿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双许久没有洗过的,发黑的臭袜子,一把塞进了洪吉安的嘴里。
洪吉安自然是受不了的,抬手就想往外拽,被芙儿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。
“舅老爷,您可想好哦,这臭袜子要是拿下来了,下一个塞到您嘴里的,可就不一定是什么了。”
芙儿也是个狠丫头,就这么一句话,就把洪吉安给唬得一愣一愣的,果然不敢再有任何反抗了。
“多谢舅舅配合。”
接过芙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,随手往脚边一丢,秦飞雨端正坐姿,笑吟吟地对台上的演员道:“继续!”
台上演员显然是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面不改色地继续尝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