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狠人。

“心里烦。”

或许只有在海之蓝面前，陆寒年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自己烦。

“我知道，不就是杨小姐突然从国外回来了吗？然后你就变成选择困难症了。”

海之蓝的语气轻飘飘的，又端了杯烈酒推到陆寒年面前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陆寒年冷眸，明明刚刚喝了那么多烈酒，眼神仍旧清明。

“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吧？我又不是瞎子。”

海之蓝无所谓一笑。

“不过你已经是成年人了，应该学会负起责任，你对秦小姐到底是真爱还是愧疚还是自责？同样的，你对杨小姐是真爱还是止于好感还是单纯的忘不了小时候？”

海之蓝直接将这些问题抛到了陆寒年面前。

等来的只有沉默。

“如果连这些你都不能分清，你又怎么区别你到底爱还是不爱？”

海之蓝面前的第一杯酒才刚刚下了一半，陆寒年第二杯烈酒就已经喝光了。

看到这儿，海之蓝轻轻叹了口气，招手叫来酒保，给陆寒年点了杯度数极低的洋酒。

“不要他说的，要伏特加。”

可惜陆寒年根本不买账，把走了一半的酒保硬生生给叫回来了。

“没人告诉你，醉酒之后容易出事吗？”海之蓝也不在意，继续品着自己面前的小半杯酒。

“能出什么事？”

陆寒年不屑。

“这我不知道，但你喝醉了酒气熏天回到家，秦小姐肯定不乐意。”

“她根本不管我。”

话说到了这，陆寒年居然透露出了一点隐隐的孩子气，似乎在责怪秦妩。

“不管你？”海之蓝微微眯了眯眼。

“寒年，你还记得你跟秦小姐怎么认识的吗？你还记得这么多年你们之间发生的恩恩怨怨吗？”

今晚的海之蓝，似乎比从前的海之蓝更能洞悉这些。

或许是结了婚的缘故吧，他居然升级成了陆寒年的情感导师。

陆寒年冷冷地盯着海之蓝，眼里的清明慢慢变成浑浊。

“记不清了。”

声音也变得闷闷的了。

“唉。”海之蓝举起面前的杯底，一饮而尽。

“既然你自己都记不清了，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呢？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放人一马呢？这么多年恩恩怨怨，你不累吗？”

至少在海之蓝看来，秦妩已经很累了。

他以为陆寒年会思考之后承认自己很累，可陆寒年连思考都没思考，脱口而出——

“不累。”

海之蓝：“……”

“无论怎样，我一定要得到她，我什么都想要，我要她的心。”

陆寒年打了个酒嗝儿，像是自言自语。

面前的舞池放着巨大的dj，里面的人不计其数，疯狂的乱晃着，尖叫声此起彼伏，震耳欲聋。

陆寒年目光幽深且浑浊的盯着那一片人，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。

“那，杨小姐怎么办？你只想要秦小姐，不想要杨小姐吗？”

海之蓝一句话成功的让陆寒年沉默了。

随后，陆寒年就“咣当”倒在了吧台上，跟上次的情况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