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莫轻轻开口。

“嗯？”陆寒年转脸。

“你去看看秦阿姨吧，我有点担心秦阿姨的身体。”小莫非但没有为躺在地上的宋依依求情，反而让陆寒年去看看秦妩的身体。

陆寒年心里一动，一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蔓延全身。

“好。”脚步声渐行渐远，直到走出病房，直到病房的门完全关上。

宋依依在地上努力了半天，总算狼狈的爬了起来，踉踉跄跄的走到小莫病床面前。

“妈咪，你要是想杀我的话，就现在动手吧。”

反正小莫已经经历过一次了，不害怕再经历第二次。

“你就那么喜欢秦妩？”

宋依依的头发散乱，脸上的妆容全花了，眼泪还没有被她擦干，甚至衣服都已经充满了灰尘，眼里迸发着凶光。

这样的她，小莫也是第一次见。

“秦阿姨从来没有害过我，从来没有对我做过什么，都是妈咪让我诬陷她，这次秦阿姨还把我救回来了，听说上次我心脏病发，也是秦阿姨不顾自己的身体过来给我签同意书，我为什么要恨秦阿姨？我很喜欢她。”

尽管小莫现在说话还不太利索，声音也不清晰，但他这些意思，宋依依全明白了！

“那你干脆认她做母亲得了！”

陡然的一巴掌，直接扇掉了小莫脸上的呼吸罩。

小莫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，小脸憋得通红，眉头紧紧的皱着。

但是却没有开口求救。

“你看清楚！我才是生你的那个人，我才是你妈咪，今后你要听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话，如果你再不听话的话，你就别活了！”

宋依依已经变得疯魔。

小莫静静的盯着自己妈咪的这些动作，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呼吸罩落在一旁，连手都没有伸，只是努力的呼吸着。

反正他的命是宋依依给的，如果宋依依想要把这条命收回去的话，他也不能说什么。

“你就真的不求救？”

宋依依站在这儿跟自己儿子对峙着，却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失败者，明明这里谁都没有，明明小莫求救一两句，她就可以把呼吸罩重新带到他脸上，可小莫却什么都不说！

小莫摇了摇头，脸已经红到一定程度了。

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，吓得宋依依赶紧把呼吸罩重新带回了小莫的脸上。

这里是医院，况且刚才才出了那种事……就算宋依依已经疯魔，她也能想到，要是小莫再出个三长两短的话，陆寒年肯定会把所有的怀疑目光全都注意到她身上！

她不能铤而走险。

“你这又是何必呢？”重新戴上了呼吸罩的小莫，狠狠的呼吸了两下，终于说出了句完整的话。

这是刚才，秦妩对他说的。

“呵。”

宋依依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和妆容，没回答小莫的话。

“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，我以后可以什么都不做，你甚至可以让我放弃治疗，但是你能不能别再害秦阿姨了？秦阿姨人真的很好，你们可以好好相处的。”

这可能是小莫唯一的心愿了吧？

“你给我闭嘴！”

宋依依正烦躁着，随手又甩过去了一巴掌。

这下，小莫彻底没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