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张大夫苦笑了一声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双手，痛苦又茫然的说着，“但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
“所以，为了弄清楚我的猜测是不是属实，张大夫，请你告诉我，那位死去的病人，他当时的症状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
张大夫一生救治过许多的病人，很少有不治身亡的例子，然而，这一次的风寒病况，却在他的手中死去了一个病人。

病人去世了已有十天，这十天里，张大夫一直倍受良心的煎熬，每次闭上眼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，那个病人临死前抓着他的手，说不想死的画面就清晰的浮现了出来。

一遍又一遍，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安心休息。

十天以来，他基本上没能睡过一个好觉。

“张大夫？”没有得到回应，苏九冬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。

张大夫垂下眼帘，原本有问必答的他突然开始选择逃避，支支吾吾的不愿回答。

苏九冬无奈，只好说道，“张大夫，我问你这个，并不是想要到处宣扬有关你的坏话。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？我也是个大夫，同为大夫治病救人，我知道发生这种事，你心里肯定不好受，而我之所以这么问，也是想弄清楚这次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
她理解张大夫不愿意回答的原因，大抵是无法相信她吧？怕她知道了这件事，到处去散播对他不利的消息。

“张大夫，你多想了，同为大夫，我知道什么叫做医者仁心，发生这种事也并非你我所愿，辛苦你了。”

可以想象，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没能把病人抢救回来，大夫身边的那些人是怎么说他的。

庸医？黑心大夫？还是拿着救命钱却做出了害人命的事？

比这些更难听的话苏九冬都听到过，她总觉得人们对医生这个行业是不是有某种偏见，不过这也是一种普通的现象，毕竟人心都是不同的，所以看到的每一面都是不同的。

“谢谢，苏姑娘，谢谢你。”行医这么多年，张大夫还是第一次难过的想哭，他明明那么努力的在拯救人们的生命，可是人们不感谢他也就算了，还说他昧着良心赚钱，早晚要下地狱。

是，的确有些无良大夫存在，但他张友全敢对天发誓，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。

不过，他是个男人，自然不能轻易的流露脆弱的情绪。

“同为大夫，有些事我也经历过。”只有同样经历过的人才会有如此感同身受的感觉，这样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。

“我相信苏姑娘了，当初我给那位病人治病，他的症状与我现在别无二致，也是全身发热，咳嗽流鼻涕外加嗓子疼。”张大夫向她讲起了那名不幸去世的病人的症状，每次回忆起来都是叹息。

苏九冬认真的听着，时不时提问他一些其他的问题，张大夫都一一的回答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