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没有把顾妈妈惊慌之下的口不择言，听进心里。

“你就告诉我，你知不知道小姑姑是不是真有过一个女儿就够了。”她只关心这个，“还有那个女孩儿是不是还活着，在什么地方。”

顾妈妈看她一副懵然无知的样子，一口气憋在心口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，憋得脸色十分难看。

或许不知道真相，对顾映雪来说才是最幸福的。

“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？”顾妈妈想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，“你忘了那天你打电话给我，你小姑姑哭的有多伤心了，你现在来问这些，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？”

“我这算是什么伤口上撒盐。”顾映雪没觉得自己这么做算哪门子在伤口上撒盐，“妈，你别偷换概念，我问的是你，又不是问的小姑姑，我亲自去问小姑姑孩子的事情，那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。”

“你呀！”顾妈妈抬手，在她额头上摁了一记，“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。”

“妈，你就告诉我小姑姑是不是有个女儿嘛？”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，及时又把话题拉回来。

“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。”顾妈妈并不打算说太多，开始打太极，“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？”

“没什么，就是龚治平病的挺严重的……”

顾映雪把龚治平病重住院不接受手术的事情说了一遍，顾妈妈听完直接发火，血压蹭蹭的往上冒，脸色一下子就白了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，“龚治平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
顾妈妈不敢想，若是被龚治平知道了映雪是他的女儿，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。

虽然顾映雪是个成年人，有自己的判断，她也对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教育有信心，但是凡是都有万一。

万一，顾映雪喜欢那个有钱的爹不认他们了怎么办。

“妈……”顾映雪被顾妈妈勃然大怒脸色发白的样子吓了一跳，连忙把人扶住，给她拍背顺气，“你别激动，我知道你是关心小姑姑，但是龚治平都快死……”

“那是他活该。”顾妈妈声音陡然大了起来，几乎是在吼，“他是死是活，都跟你没关系。他想知道什么，让他自己去问你小姑姑。他们的事情，你以后不准掺和。”

顾映雪在顾妈妈看不见的角度里吐了下舌头，她的更年期不是已经过了吗，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。

“你听见我说的没有？”顾妈妈在她的拍背顺气之下，总算缓了下来，良久没听到她回答，又不悦的追问。

“听见了！”她回答的懒洋洋，表达自己的不赞同，却不敢明言，她怕把激动的顾妈妈气出个什么好歹来。

她的话音刚落，没有反锁的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来。

顾映雪抬头看过去，就看见顾依然站在门口，推门的手还没有收回去。

“小姑姑……”

“依然……”

母女俩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，都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。

“小姑姑，你什么时候来的。”顾映雪小心翼翼的问，顾依然背着光她看不清她的样子，无法判断她此刻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