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心柔心里有了数，挂断电话，打算半个小时以后再打。

坐在沙发上等时间，施心柔不自觉打开顾静年的微信。

在输入框里打上“在吗”又删掉，再写上“你是不是很忙”又删掉。

来来回回，用各种语气打了十几次，最后还是删掉了。

“不联系就不联系吧，”施心柔将手机扔到一边，抱着抱枕缩在那里，“当我稀罕你呢！”

过了十几分钟，施心柔昏昏欲睡。手机猛的响了起来，她急忙拿过来，还以为是顾静年的电话。

然而看见来电显示，发现是段月柏的。

施心柔接了起来。

“段大哥。”

“怎么，灵灵出事了？！”

段月柏的声音有些着急，所处的环境倒是没变，还能听到刚才那些女人的吵吵嚷嚷。

施心柔拧了拧眉，“没有，段大哥，你在什么地方？”

对方沉默许久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，“酒吧包厢。”

“你叫了女人陪酒？”

“没有，是……遇上的。”

酒吧有男人猎艳，也有女人钓金龟胥。

进了门，只要打扮的不错，不管是男的女的，都不会孤单。

段月柏文质彬彬，身上的衣服又是名牌大牌，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。

施心柔叹了口气，“段大哥，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？”

段月柏安静了下来。

“就算你不喜欢灵灵，也不该这么逃避。你是她唯一的亲人，这个问题……你应该好好处理的。”而不是逃避到酒吧喝酒，还找女人。

施心柔后半句话没说出口，但是她觉得段月柏应该能明白。

过了一会儿，段月柏像是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。

嘈杂的背景音没了，换成了烈烈的风声。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段月柏问施心柔。

“从小就知道，”施心柔声音似乎飘远了一些，“灵灵第一次做梦，哭着找我说梦到你了。我当时就想，这怕是要成为她一辈子的秘密。”

“果然，这么多年，她宁可自己委屈死，都不敢说出口。”

段月柏听见，苦笑一声，“这么多年，你就帮她瞒着？”

“如果可以，我当然希望说出来，你们解决了这件事情，都好往前走。然而灵灵……很在乎你。”

施心柔吸了口气，郑重开口，“段大哥，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，我都希望你替灵灵考虑考虑。她这辈子……一副心肝都挂在你身上了。”

施心柔说完这话，又嘱咐他少喝点酒，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
段月柏拿着手机站在天台上，沉默了许久。

*

第二天一早，施心柔醒来的时候段灵灵还在睡。

她的手已经基本结痂，也不怎么妨碍使用了。

打算今天到医院去看看，如果医生觉得ok，就不想再缠着绷带，用创可贴贴一下就ok。

段灵灵又睡了好一会儿才醒来，下楼的时候，施心柔都已经吃完饭了。

她先跑去段月柏的房间看了看，见她一夜未归，这才垂头丧气的下来，坐在施心柔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