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嫁侍女手里提着一个木箱,也跟着进去了,把木箱放在里面,转身出去了。
辰箫把言榕安稳地放到案前,她看着辰箫,心甜如蜜,伏在他的胸口,却升起一股悲伤之感:“大师兄,你为什么要离开榕儿,榕儿对你的心,难道你不明白?你可知道你留下夫月剑一走了之,榕儿有多伤心吗?”
“我明白!”他抚摸着言榕的秀发,“我是自己不自信,那日我见你在洛木的婚礼上肝肠寸断的样子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言过忽然逝世,我以为,我以为.......”
“你以为我和洛木旧情难舍?以为我想和他破镜重圆?”言榕气得捶着他的胸口,“你这个大傻瓜,当真傻得要紧。我说喜欢你并不是把你当做感情替代品,我是真的喜欢你!”
辰箫吻了吻言榕的脸颊,再次把她揽入怀中:“榕儿,是我错了,我不该这般轻视你多我的感情,还好,有缘之人远隔万水千山,也都会走到一起的。”
“那你给我讲讲,你是怎么摇身一变,变成南疆的太子。”她问。
辰箫把故事都讲给她听,他嫌弃地看着宫里的一切,急切地对榕儿道:“榕儿,今夜趁夜黑风高,咱们一起走吧!我不想做这个太子,时时刻刻都在被那个人操控。”
“大师兄想得简单了,此事没那么容易。”她摇摇头,反对他这个计划,“南疆陛下利用梦永皇贵妃,盗取父皇的布防图,此人心机必定深不可测,我们即便武功盖世,但是双拳难敌四手,也决计逃不了。”
“言之有理!”他点点头,“说不定太子宫遍布着他的眼线,榕儿,那我们怎么办?就困在这里一辈子吗?不,我要带着你潇洒天涯!”
“来日方长,咱们何必跟他硬碰硬呢?”她耐心地分析道,“还有你的母后,她刚失去了一个儿子,不能再失去你了。辰箫,我要是你,我宁可放弃自由,能多陪着双亲一日就陪着吧。”
“好,我都听你的!其实我就是怕你受约束,榕儿我请了旨,这辈子除了你,决不娶其他女子!”他语气坚定,犹如发誓一般。
“你忘了,我也出身皇族,在母后身边,我什么没见过啊!”说罢言榕打开木盒,取出夫月剑和夫夜剑,将夫月剑递给辰箫:“夫月剑物归原主,翡翠剑坠是父皇所赐,你我一人一个!”她继而取出夫明剑,“这夫明剑,是师父给我的新婚贺礼,可想而知他并不知道你就是南疆太子,这三把剑如今能在一起也算是有缘。”
“明月夜,短松冈!”辰箫一滴泪滑落到脸颊,“榕儿,你可能不知道,这三把剑是师父和师母的定情信物。师母盛年而亡,是师父一辈子的创痛,师父希望你能幸福!”
“师父......”她轻唤一声,“也许师父冥冥之中已经预料到这一切,不然他不会告诉我你在南疆。”
“所以你答应跟方四方和亲,是为了来找我!”他恍然大悟,见她点点头,他一把从身后抱着她,“你这个傻丫头,万一我不是方四方,你岂不是要搭上一辈子!”
“只要有你的一丝线索,哪怕天涯海角,我都会去寻你!”她一笑带过,“你看,现在不是好好的,你和我总会在一起的。”
“幸亏上天眷顾着我们!”他长叹一口气,把言榕抱得更紧了,“我刚被抓了的时候,见到死去多日的方四方,看到那个把我抛弃的罪魁祸首,我的头盖骨都充满着愤恨。而他看见我不仅没有愧疚,还想操纵我,甚至拿你威胁我恨不得,恨不得刺他一剑!可是......”
“可是你终究没有那么做!”言榕接着他的话语,“其实你心里很思念你的亲生父母,就如同我一样。辰箫,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大岳的嫡公主,我与大岳皇室实则没有任何关系。父皇母后确实有个长女叫言榕,只是一岁多就夭折了。我的亲生父母白氏夫妇,救父皇母后而死,父皇母后把我养大视我如己出,甚至她们对我比对任何一个亲生孩子还要好,还给我嫡公主的尊荣。所以这么多年,我在她们面前不敢提起我的亲生父母,怕他们伤心难过。可我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思念我的亲生父母,他们毕竟给了我生命。所以辰箫,你不要再去恨南疆陛下,因为恨一个人真的很累,我不想你那么累!我就希望,我大师兄,我未来的夫君,能够和从前一样,潇潇洒洒地过一生!”
“榕儿,你真是我的解语花!有你在身边,我不敢再去恨任何人。”
言榕犹如一只跳脱的小精灵般,跳脱出辰箫的怀抱,一脸坏笑地抱拳道:“太子殿下,带我去看看你的东宫吧!”
辰箫迎合着她,也故意弯腰施礼道:“是,夫人,郎君遵命!”
他们二人手挽着手,来到完工不久的演武场,演武场旁便是辰箫高价去大岳购买的一棵硕大的榕树。榕树下是一个足矣容下两个人玩的秋千架!
辰箫走到秋千架旁,转过身子,微笑着朝榕儿伸出手:“榕儿,来,从今以后,有我为你遮风挡雨,也有我在背后稳稳地将你推上幸福的蓝天。”
言榕激动地朝辰箫跑过去,牵着他的手坐在秋千的左边,把他拉到身边坐下:“辰箫,有你在身边,才最好!”
二人相似而笑。
站在廊下的南疆皇后,感同身受,她对身边的嬷嬷说:“我一看那个姑娘,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,但是,他比我幸运,萧儿把她放在心尖,而陛下只是那我当做一个适合当妻子当皇后的女人。”
说罢,她没有舍得离去,而是欣赏着这么美妙的画面。
恒正十五年,言晏被册封为皇太子,言晖,言晔,言明,都被晋封为亲王。
恒正十八年冬,太子言晏娶丞相之女鲁氏为太子妃!
恒正二十年冬,言禛禅位于太子言晏,言晏即位,改元永明,太子妃册封为皇后。
凤仪宫内,清润收拾好了行囊,她把皇后唤到跟前,笑道:“孩子,以后你就是凤仪宫的主人了,晏儿他不喜欢吃羊肉,不爱喝太凉的东西,还有,不要让他过于劳累,朝政是处理不完的。”
“母后,儿臣谨记于心!”皇后道。
一身布衣打扮的言禛进入凤仪宫,虽然已近六旬,但精神头比十年前还好些。
早在十年前,言禛就下定决心,等言晏能独挡一面的时候,他就带着清润潇洒天涯,来实现昔日的承诺。清润以前以为言禛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。
“润儿,准备好了吗?”他问。
清润点点头,他牵起清润:“那我们就走吧!”
皇后急匆匆挡在他们面前:“父皇,母后,陛下还没下朝,你们不是答应陛下让他送一送你们?”
言禛牵着清润,绕过皇后,一边走,一边说:“孩子,你转告晏儿,当好一个帝王,就得承受离别和孤独,这是一个孤家寡人的必修之路。”
燃城城郊,言禛和清润避人耳目,换了一辆小型马车,向着他们憧憬的日子,奔驰而去。
此去他们或是泛舟湖上,或踏遍戈壁沙漠,或手牵着手漫步在海边,听着浪漫的海浪声。
多年后,大岳流传着这样一个美丽的爱情传说。恒正皇帝为了实现当年对皇后许下的承诺,自行退位,带着皇后潇洒天涯,走完唯美的一生。
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,人间无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