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瞎猜!没有的事情!”郑不疑被说中了心思,面色泛起淡淡红晕,急忙否认。
含怡心想这人不打自招难道真的倾心于侧妃。哎,如果让王爷或侧妃知道就尴尬了,于是含怡清了清嗓子,似在对他说,又似在自言自语:“咱们出身卑微怎可觊觎不可及的事情。不然,含笑姐姐就是下场。别看闵王现在悲的半死,过不了几个月他就把含笑姐姐忘了,人家娶妻纳妾,风流快活,可怜含笑姐姐一个人躺在那里。”
“含怡,你是不是对闵王有成见?他怎么可能忘了含笑?”郑不疑成功转移了话题。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!”含怡一想到言律就一肚子气,那个莽夫!
“可我相信含笑的眼光!”郑不疑坚持道,含怡白了他一眼。
半夜清润依偎在言禛怀中,言禛忽然吃痛一下倒吸一口凉气。清润解开他的寝衣,一道血淋淋的剑伤显现了出来。清润眉头紧锁,言禛把衣服系好,轻飘飘道:“没事,马上痊愈了!”
“是太子干的?还是翊王!”清润问。
“看样子似乎都出手了!”他充满感激地望着清润,“润儿,如果你不派郑不疑保护我,我只怕要命陨江南,你对我的好,我言禛定铭记于心,永世不忘。”
“你我夫妻,王爷何必客气!”清润靠在他的肩头,“王爷,妾身鲁莽,掌掴太子,给王爷惹来了麻烦!”
“知道你打了太子,我很解气,我早就想打他!”言禛笑道,他忽然收敛了笑意,“含笑的事情,别太伤心了,你放心你的仇连同我的恨,我会一并向太子讨回来。”
清润心想,对不起王爷,请您原谅我利用你。为了给影深哥哥报仇,含笑赔上了性命,这条路我必须义无反顾走到底。
翌日清晨,含怡伺候清润梳头,清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又想起昨晚的翻云覆雨,脸上挂满了红晕。虽然早就梳起妇人发髻,但她昨晚才真真正正成为言禛的女人。
她洗漱完毕,穿好鹅黄色的衣裳,走到床榻前,轻轻唤道:“王爷,王爷,天色不早了,该起身了!”
言禛朦朦胧胧地醒来,他还是第一次睡的那么安心。惺忪地揉了下睡颜,第一眼就看见略施粉黛的清润正在给他整理衣服。
“这些让下人做就行了!”言禛握住了她的手,望见她胸前挂着的珍珠宝石项链,“这条珠子很面熟啊!”
“这是王妃送给妾身的,王妃对妾身好得很!”清润感激地摸了摸项链。
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,含怡来报万氏病危。
言禛和清润赶紧赶到她的寝殿,一进门就听见小言明悲怆的哭声。大夫朝言禛摇摇头,清润示意含怡带言明先下去。
床榻上的万氏形销骨立,面无血色,只剩下最后一口气。她没有理会言禛,却用尽浑身力气拉住清润:“侧妃娘......娘娘......妾身求你一件事,请你......务必......务必要答应!”
言禛满眼愧疚的望向万氏,这个女人自从嫁入王府就备受冷落。因为她是皇贵妃举荐的,言禛以为她是皇贵妃的眼线,倍加防范。可经过积年累月的验证,她只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罢了!
“万姐姐,但有所求,只要在清润能力范围之内,无不允可!”清润真诚地看着奄奄一息的万氏。
“我想把明儿托付给娘娘!”万氏的眼角涌出一股热泪,“我知道属实为难娘娘了,但妾身......只信任娘娘。”
“这......”清润为难地看了看言禛,言禛朝她点点头,她缓缓地点点头,“好,我答应你,从今往后,言明就是我令狐清润的儿子,我会把他抚养长大!”
万氏安心地合上了双眸,与世长辞。
她是言禛第一个故去的女人,言禛心中戚戚,伤怀了好些日子。言明幼年丧母,打击可想而知,清润每晚都给他讲故事,他才能勉强入睡。
清润看着这个孩子,心里五味杂陈,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做了人家的母亲。不过她既然答应了万氏,就会信守承诺照看言明长大成人。
春来秋往,转眼一年过去了。
慕郡王言爽迎娶南疆和亲郡主方唯唯为正妃,美人吕氏晋为嫔。
闵郡王言律前往北凉接怀敏长公主回大岳省亲。
言禛依旧被陛下冷落着,只给他一些鸡毛蒜皮的差事。
而一年的时间,足矣让言禛和清润日久生情,他们俩琴瑟和鸣,好不自在!
言明在练习书法,清润坐在一旁看书,含怡给她们端来了点心。忽然有一群人急匆匆地从子衿阁门口经过,郑不疑拦住一问。言昭旧病复发,王妃请来了帝都数位名医为他会诊。
“哎,昭儿命苦啊!”清润叹了一口气。
言明放下毛笔,拉着清润:“母亲勿忧,大哥会好的!”
“明儿真乖!”清润欣慰地摸了摸言明的小脸蛋,这个孩子极其乖巧懂事,“明儿,咱们一会儿去看看你大哥吧!”
昭儿徘徊在生死边缘,宫里又传来噩耗,说太子妃难产血崩而亡,嫡子也没有保住。
清润让郑不疑带明儿下去玩,她自言自语道:“太子妃年逾四十,为什么要赌命产子?”
“娘娘,太子妃想要站稳脚跟,就要诞下嫡子!”含怡递给清润一杯茶水,“别说是太子妃了,平民百姓的妇人也得生下儿子才有立足之地。”
“那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命啊!”清润叹气道,“命都没了,还要什么立足之地啊!”
“娘娘,您服侍王爷有一年多了,怎还没有好消息?”含怡问。
清润一下羞红了脸:“我不是有明儿了吗?”
“也是!”含怡点点头,“明公子乖巧懂事,娘娘您真是好福气。”
李明达要照顾言昭,就让清润代她和言禛一起去太子宫吊唁太子妃。
要清润去吊唁仇人的妻子,属实很为难,但为了王爷也要顾全大局。再者,她很想看看姐姐,一年未见,不知道姐姐过得如何。
她们坐上了去太子宫的马车,途径世事一场大梦艺馆,清润又回忆起和含笑一起经营的点点滴滴,心里无限感慨。
“润儿可是想起含笑了?”言禛一眼洞穿她的小心思,为她掀起车帘,“你放心,含笑的仇,本王没忘记,你若想含笑,可以随时来艺馆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言律!都是我,使得含笑和言律天人永隔,这是我一生都弥补不了的创痛。”清润伤情道。
两个月前,萧妃給言律安排了一次相亲,谁知言律装疯卖傻,吓走了那位富家千金。不仅如此,他还自请去北凉接皇姐回宫。
他去北凉前一日去含笑的墓地看望她,谁知遇上了含怡。
“奴婢参见闵王殿下!”含怡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地上,拱手道。
“你经常来看含笑吗?”见含笑墓碑周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,还摆满了鲜花和贡品,言律心里升起一股暖意。
“当然,难不成殿下以为就你记得含笑姐姐?”含怡阴阳怪气道。
言律心里苦闷,这含怡真是他的冤家,一天不怼他心里就不舒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