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回到程家,就当从来没嫁给我过高勤。以后每月我都会送例银给你。你下半辈子就算再找不到夫婿,我也会保你衣食无忧。”
一句淡淡的‘你走吧’就能结束二人之间的同床共枕之情。是呀,小程氏只是一房妾室,她是个连让他提笔写一只休书都不配的小妾。
于他来说,不把她拖到城外打死便已是对她尽着这几年来的夫妻情分了。
“勤郎,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?”她从如莺燕般矫揉造作的哭泣转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哭,她口中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,恳求着高勤。
“勤郎......我求你。我以后都改,我再也不会对姐姐做什么不好的事了...我求你了...”女人嗓音沙哑,哭着求道。
高勤双目紧闭,不再直视小程氏,随后径直往书房走去。
“高勤,你以为臧氏心里真的有你吗?!她对你的感情真是是爱吗?!”小程氏朝着男人冰冷的背影高声喊着。
地上趴着的女人从嚎哭转为了大笑,活像个疯子。
“你太傻了!哈哈哈哈!高勤,你太傻了!你根本不知道,除了姓臧的贱女人,就连我姐姐,就是那个姓程的,你以为她们真的爱你吗?”
高勤止住了脚步,他想回头看看她,却还是忍住了。
“大姐姐死的时候,她对我说什么你知道吗?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嫁给她最爱的那个男人!哈哈哈哈!可惜的是那个人难不是你!”
高勤别过头去,心中五味杂陈,都只交付给了一个深沉的呼吸里。
“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有我啊!你什么都不懂!你不过是那些女人眼中供他们吃饱喝足的工具而已,可是我呢...”小程氏又哭又笑,时而高喊时而低语。
不过不管怎样的状态,她那对眸子里最终也只剩下了空洞的绝望。
程氏嫁给高勤的那日,是她十五岁的生日。
她是她的陪嫁,却代替她爱上了她的夫婿。可是她却不甘做一个通房丫头,于是她每日在程氏的吃食中下了慢性毒药,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。
痴心妄想着自己终有一日能够取代程氏,成为高家长子的正室。
她想尽办法抬高自己的身份。一日,她终于配得上做他的正室夫人,可是却又被臧氏横插一脚。她岂能不恨?她恨毒了她!
不过,那是她第一次为了爱而放弃了对臧氏的荼毒,她能忍让的最低限度便是屈居妾室的身份低她一等。
可是她绝对不能容忍她怀着他的孩子,她不能忍受别的女人肚子里面居然怀着他的孩子。
她义父程县丞新娶了个心机深沉的小妾,名字不是很好听,叫张秀儿。她回府时,假意与她交好,实际上是为了学到一些有用的对抗正室的手段。
她得知原来用一种有毒的花便能轻松送走臧氏,她到底存了一份柔软在心底。她求着高勤把孩子送到高员外处,她到底是不想伤害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