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实际上，这就是艾冉在改善阿娓处境的意图。

阿娓也听出了这层意思，但看着艾冉平静而冷漠的脸，阿娓又不敢确定她的感受是真实的。

“淅好像在喊我，我先过去了。”伽蒂尔借机离开，腾出让艾冉和阿娓单独相处的空间。

虽然一直都搞不懂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但还是希望她们的关系能回到像列崸村的时候。

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
艾冉说着便转身，她并不想跟阿娓交谈。

“小冉别走——”

阿娓鼓起勇气，叫住了艾冉，并恳求道，“给我一点时间，让我把话说完，我保证说完以后，再不打扰你！”

“言重了，我刚说了，我们扯平了。”

当初艾冉怀着孕被阿娓推下帛楼，如今也算被阿娓救了一回，你来我往，互不相欠。

“可我一直不明白我当初对你做了什么，小冉，我是真的不明白，我只记得你当初拒绝了我，后面的事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！”

阿娓怕艾冉没有耐心而离开，咬牙撑起身，忍着断骨的疼痛，一路挪到艾冉面前，“小冉，我知道我不值得你信任，但我真的没有撒谎，请你告诉我，当时具体情况是怎样的。”

艾冉看着那双炯炯的竖瞳，一时间，心里五味陈杂。

事情过去那么久，孩子们也已经平安出生，其实已经不必再提了，但就是因为阿娓在意，她才会一直揪着不放。

越想要一个结果，越可能说明她是真的无辜。

往往真正干了坏事的人，才会故意回避，生怕别人想起，又跟自己算账。

看得出来，阿娓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询问。

她是真的想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，或者说，想弄明白她为何做出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举动。

“建城之前，我允诺过你，会帮你觉醒你体内的巫女力量，但后面，我食言了，你满怀期待却遭到了我的拒绝，一怒之下就推了我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
艾冉平静地陈述道。

“不可能，如今仅仅是因为这样，我一定会追问你原因，而不是发泄情绪，甚至对你动手。”

阿娓笃定道。

“你当时并没有询问我食言的理由。”

艾冉回道。

“不可能，那不是我会干的事……”

阿娓喃喃自语，连连摇头。

“现在我倒是可以跟你说明一下原因，反正我们也不是那种好朋友的关系了，我不必顾虑太多。”

艾冉抿了抿嘴，无奈一笑，多少还是有违心的成分在的。

“我后面发现你不是普通的巫女，所以才拒绝帮你觉悟，但又不敢跟你说明，怕你心里有负担，这件事关乎你的母亲，她当初以死护你，不光是为了掩护你巫女的身份，防止统治者对你的猎杀，更是为了保护你平安，因为你一旦觉醒，成为真正的巫女，你可能会跌入无尽的黑暗。”

艾冉继续道。

她拒绝帮阿娓觉醒，并非自己有意食言，而是跟阿娓母亲的意图一样，在得知实情以后，都是为了保护阿娓而选择了隐瞒。

如今看来，帛楼误伤一事，或许真跟阿娓的意识无关，极有可能跟阿娓体内蠢蠢欲动的力量相关。

但无论如何，这件事也是时候划上休止符了。

“我的母亲……”

阿娓因无法面对而选择低头，但心头涌起的恐惧却让她无法安定，无助的目光左顾右盼，泪水充盈着眼眶，却不敢落下。

是的，她觉得自己不配掉眼泪。

仅误伤艾冉，阿娓已万分自责，而今得知，这个理由还是直接害死母亲的源头，阿娓自然接受不得。

“话，我就说到这里了。”

艾冉说完便转身而去。

与其说是不让阿娓叨扰她艾冉的生活，倒不如说是艾冉放下了先前的事，并希望阿娓不受困扰，重新开始生活。

石城的生活，终究要比原始部落好。